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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下一个瞬间，枫忽然像瘫倒了似的跪在了床边。伯朗以为她是想将脸靠近康治，枫却喊了声&ldo;爸爸&rdo;。&ldo;我叫枫。啊，我真是太激动了。居然能见到明人君的父亲。&rdo;

演戏一样的台词惊到了伯朗。他与波惠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她也一脸震惊，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对康治说：&ldo;太好了，哥哥。这下就没有遗憾了。&rdo;

康治的嘴动了动，但还是听不见声音。波惠把耳朵凑过去。&ldo;诶，什么?你说什么?&rdo;

康治似乎在说着什么。波惠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

&ldo;不对。你说什么哪。不是伯朗先生的媳妇。是明人的媳妇。明人结婚啦。伯朗先生还没结婚。明白了吗?&rdo;

但康治的表情没有变化，不知道有没有理解波惠的话。

&ldo;主治医生说他脑子还很清楚，不过偶尔也会怪怪的。&rdo;波惠俯视着康治，歪着头，&ldo;要是说起胡话来，还不如睡着的好，至少睡着不会折腾别人。&rdo;

&ldo;但是，能在爸爸清醒的时候见到他，真是太好了。我好激动哦。&rdo;枫的语气还是那么兴奋，&ldo;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过来帮姑姑的忙。每天都来。有什么需要，您说一声就好。&rdo;

这势头让波惠也有点畏缩。&ldo;这自然好……&rdo;

&ldo;哇，太好啦。爸爸，就是这么回事，从明天开始，请多关照哦。&rdo;

听了枫的话，康治的唇型微微有了变化。&ldo;诶?爸爸，您说什么?&rdo;枫把耳朵凑近康治嘴边，却听不清楚。

&ldo;让我来吧。&rdo;波惠插进两人中间，看着康治的脸，&ldo;怎么了，哥哥。你想说什么?诶，什么?再说一遍。&rdo;她努力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哥哥的话。

终于，波惠惊讶地皱着眉，离开了康治。

&ldo;好像是有话要对伯朗先生说。&rdo;

&ldo;诶，我吗?&rdo;

&ldo;好像是。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姑且听听吧。&rdo;

伯朗迷惑地靠近床边，学着刚才枫的样子，双膝跪地，望着康治的脸。他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说：&ldo;我是伯朗。&rdo;

康治缓缓地把脸转向伯朗，努力睁大一直半睁着的双眼。虽然表情依旧呆板，却呈现出一股强烈的意志。

&ldo;告诉明人。&rdo;康治说。声音有力，清晰可闻。

&ldo;告诉明人，他不用再背负下去了……&rdo;

伯朗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看波惠，波惠也瞪大了眼睛。

&ldo;什么意思?不用再背负什么了?&rdo;伯朗问。

但康治没有反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接着便响起有规律的呼吸声。

&ldo;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do;伯朗问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