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妃看着宁侧妃远去的身影,在心底暗自怨毒了一句:&ldo;没了王爷的宠爱,本王妃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rdo;
转而,信王妃对着一众打扮得艳丽的姨娘,道:&ldo;都散了吧!&rdo;
原本热闹的院子,又逐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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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还未踏入院子,顾清蕊就拦在了信王面前,道:&ldo;梁郎等一等。&rdo;又道:&ldo;白荷,还不把火盆端过来。&rdo;
白荷端着一个火盆来到了信王面前。
信王目露不解的看着顾清蕊。
&ldo;白荷说民间都是跨火盆去霉气,梁郎,也要去一去霉气。&rdo;顾清蕊明眸里闪动着关怀,语气带着丝丝强势的命令。
信王敲了一下顾清蕊的额头,道:&ldo;迷信。&rdo;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信王还是依言提脚跨过了火盆。
白荷递上了一支柳条枝,顾清蕊接过后,在信王的周围拍打了几下,认真的说道:&ldo;抽走,打走,所有的霉气。&rdo;
看着顾清蕊孩子气的举动,听着她认真的饿稚气话语,信王心中却蔓延起丝丝暖意。
顾清蕊将枝条放入了火盆里,白荷端着火盆离开了。
&ldo;梁郎,一会儿还要用橙子叶水洗澡,洗去霉气,梁郎不要觉得烦,也不要觉得累,一会儿,清蕊给顾郎按摩,清蕊可是专门向白荷学习过按摩技术呢!&rdo;顾清蕊叨叨絮絮的说着。
信王目光深邃的盯着顾清蕊,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上逐渐从稚气中脱颖而出的妩媚气息。
顾清蕊亲自为信王拖着官袍,动作笨拙,但是却十分认真。
信王一脸凝重,任由顾清蕊服侍他洗澡,感受着她青涩的按摩技术。虽然算不得很好,但是信王仍然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意。
顾清蕊这是第一次给人按摩,虽然她已经在白荷身上试验过很多次了,但是女子和男子的感觉毕竟不一样。
她,还是担心她的技术不佳。
&ldo;梁郎,这样的力道,好不好?&rdo;顾清蕊轻柔的问道,语气里有些不安。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信王觉得闻到了一丝名为家的味道。
信王轻轻的&ldo;嗯&rdo;了一声,合上眼,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慵懒的靠在木桶上,热气腾腾的水里弥漫着橙子叶味道,那味道不好闻,但是信王却没有丝毫厌弃之意。
洗完澡的信王,本来不累的,可是看着一脸关切的顾清蕊就是累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信王,拍了一□边,低柔的说道:&ldo;阿蕊,过来。&rdo;
顾清蕊脱了外衣,只着了肚兜和白色褒裤,轻移莲步,躺到了信王的身边,软软的说道:&ldo;梁郎,清蕊睡觉不老实,会打扰梁郎的。&rdo;
信王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清蕊,一直看着她。半晌,他翻身压在了顾清蕊的身上,面贴面,四目近距离相对,空气里只有丝丝冰冷,没有任何暧昧。
信王一字一句的念出:&ldo;生死契阔,与子成说。阿蕊,你说得可做真?&rdo;
顾清蕊正欲回答,信王以唇封唇,阻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才又道:&ldo;阿蕊,记得我们两次遇见,本王都在杀人,而你两次都丝毫不害怕。本王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阿蕊,告诉本王你心中所想。就凭你愿意说出同本王生死契阔,本王也会护着你。&rdo;
&ldo;梁郎怎么知道?&rdo;顾清蕊绵连惊愕之色。
&ldo;王府里的一切,没有本王不知道的。&rdo;信王锐声说道,一双幽深着冷目有着看不透的复杂。
顾清蕊带着稚气又含媚的纯透小脸,隐隐流露出一抹凄然之色。须臾,她抬起头来,美目里盈满了晶莹的泪花,清软的语气满满的认真:&ldo;记得,那年,清蕊才五岁,清蕊因为和丫鬟捉迷藏藏在了一个假山后面,或许因为太累了,清蕊就在假山后面睡着了。隐约间,清蕊就听到了两人小声的说话声。清蕊悄悄看去是两个丫鬟,一个是娘亲身边的丫鬟,另外一个就是顾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她们非常平静而冷酷的讨论着我娘亲死去,我的去处。&rdo;
顾清蕊停顿了下来,两行清泪已经滑落,双目满满的悲伤。她将脑袋埋入了信王的胸膛,小肩抽动了起来,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ldo;那年,娘亲死了,顾夫人开始照顾清蕊。但是,不是过继,只是没有名分的养着而已。从那时开始,清蕊就明白。要想活着就得听顾夫人的话。所以,清蕊一直很乖巧。&rdo;
顾清蕊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信王,香软的身躯像藤蔓一般缠绕着他精壮的腰身,泪打湿了信王的胸膛,颤着声音,小小声道:&ldo;王爷,清蕊一生别无所求,只求好好的活着。没有算计,没有害怕,安安宁宁的生活。&rdo;
信王幽深的眼底涌起怜惜。
他忆起了小时候同样失去母妃的他,彷徨,无助,还有恐惧。那段时间,他就像一个卑微的小丑讨好着后来收养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