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你急得这副样子,未免太不信任娘啦。&rdo;
笑了笑,邵母边走边道。
在邵父身旁坐了下来,慈祥的脸上微露疲惫之色,显然是在救治明敏秀之时费了很大的劲。邵真连忙双手捧过一杯茶,邵母饮了一口,笑着说道:&ldo;&lso;一切不打紧,休息个十天八天便可痊愈……&rdo;话锋一停,放下茶杯,两眼眯了一下,眼角挤出不少皱纹,旋道:&ldo;真儿,她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和她认识的?&rdo;
&ldo;叫明敏秀。&rdo;
抹了一下鼻子,邵真微笑着道:&ldo;孩儿离家第二年,在河北&lso;万佛寺&rso;进香之时,两人不期而遇,嗯,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rdo;
邵真显然是有意加强语气,把&ldo;朋友&rdo;二字咬重了一些。
&ldo;哦?&rdo;
轻哦了一声,邵母瞟了一眼,唇角漾着神秘的微笑,说道:&ldo;长得虽是秀丽可人,真儿,她不可能就是江湖上所说的&lso;艳屠煞&rso;吧?&rdo;
微微一窒,邵真立刻笑着说道:&ldo;娘,&lso;艳屠煞&rso;便是她。&rdo;
吃了一惊,邵母有些不相信的说道:&ldo;真令人不敢相信,&lso;艳屠煞&rso;竟会是如此年轻美丽,真儿,你和她……&rdo;&ldo;得了,老伴,真儿刚回来,你也该让他休息休息,劈头便把人问个没完,真是的!&rdo;
不待邵母说完,一旁的邵桂珍抢着说道:&ldo;是了,娘何不让哥哥休息一会?您看,他身上还满是血污呢。&rdo;
此时邵桂珍也走了出来,撒娇的偎在邵母身侧,睨着邵真说道:&ldo;娘,他现在心里可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人家巴不得立刻去看她,您还尽把人问……&rdo;讪讪一笑,邵真道:&ldo;丫头也学会饶舌,该打!&rdo;
哼了声,邵桂珍皱了一下鼻子,两手又着柳腰,正想回几句……&ldo;小珍,看你,大姑娘一个了,还真不害羞,你这副样儿,简直就像是泼妇哪。&rdo;打了一个哈哈,邵父笑道。
&ldo;娘,爹帮着哥哥欺负人,您可得帮我。&rdo;红红的小唇嘟得高高的,邵桂珍揽着邵母的颈项,那模样儿,俏得天真哪。
&ldo;好啦,好啦!&rdo;
拿她没法,但却乐得呵呵笑,邵母爱怜的望着邵桂珍说道:&ldo;你不是说让你哥哥休息么?怎去缠个没完?&rdo;
&ldo;是了,哥哥,我已替你准备好了热水。&rdo;
眨了一下眼珠儿,邵桂珍这才想起的说道。
&ldo;谢了,妹子,还真劳你驾,回头我送你一件礼物,包你喜欢。&rdo;
邵真做态拱了拱手,随即转向邵母说道:&ldo;娘,劳累您了,这么夜深啦,还请娘安寝。&rdo;
&ldo;说得是,老伴你辛苦了,何不早点睡眠?&rdo;
似乎邵真父亲是&ldo;站在一条线上&rdo;的,邵父接着说道:&ldo;小珍,你去弄几个小菜,封陈的白干开它一罐,爹和你哥哥喝两杯之后,你伴娘安睡去,明姑娘如有何动静,变化,我们会唤你们……&rdo;不待他说完,邵母气呼呼的道:&ldo;孩子又不是你死鬼一个人的,为什么你老赶我去睡觉?&rdo;&ldo;哟,你真个狗咬吕洞兵,不知俺好心,我是体贴你,才要你去睡的哪!&rdo;搔了搔耳朵,邵父显得无限委屈的说道。
&ldo;体贴,得了吧,谁不知你肚里的鬼主意,还不是想趁此大饮黄汤?&rdo;睁着大眼,邵母道。邵父笑嘻嘻的道:&ldo;老伴,你又何必管得凭地紧呢?今天是大好日子,儿子回来,总是一件值得高兴庆贺的事,喝个两盅,又有何妨?唔,你说是不,老伴?&rdo;
邵父的软言软语,听得邵真兄妹在一旁相视而笑。
仍是气怒未息,邵母那副样子几乎就像是生气非常似,驳道:&ldo;你呀,牛牵到江西还是牛,前几天你偷喝了一盅,你道老娘不知?&rdo;
&ldo;真是天大的冤枉!&rdo;
邵父苦着脸,一副委屈的叫道。
&ldo;还说没有?……&rdo;
于是两者煞有介事的一来一往的争吵着,事实上,那样子,压根儿不像是吵架,简直就是一对小情人在打情骂俏似的……在这当儿,邵桂珍已下厨去,邵真也。悄悄的洗涤沐浴去了……半盏热茶工夫,邵真已嗽洗完毕,洗尽了身上的尘泥,恢复了一夜奔腾的疲劳;呵!那样子,可真是少见的美男子呵,颀瘦而壮健的身躯,被一袭镶有蓝色的花边儒袍罩着,两条长及背脊的白色纶巾,扎住那乌溜溜的头发,第一眼便给人帅极的感觉,尤其那双如星的眸子,闪漾着沉着,稳定的神光;两道如墨的眉毛,几至鬓角,挺而不苛的悬胆鼻下,红润的小嘴画起微微的弧形,洋溢着坚强不屈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