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扬起,邵真竟然送她一记耳光。
猛地一愣,王御照睁大着眼,抚着脸颊,不解的望着邵真。
&ldo;坐回你的椅子上&rdo;。邵真近乎冰冷的说道。
&ldo;你没权打我的!&rdo;
王御照坐回位置,她的左颊已经出了五道鲜红的指痕,两眼愤怒的望着邵真,愤声道:&ldo;你可以不要我,但你绝对没有权利打……&rdo;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邵真道:&ldo;你要一千两做啥?&rdo;
&ldo;你也没权问这个!&rdo;
依然是满脸愤怒,王御照道:&ldo;告诉你,我并非凭白拿你的钱,我是靠我的肉体博来的,而且也是甘心情愿的,我可以问心无愧,你,凭什么打我?&rdo;
柳残阳《眨眼剑》
第四章
眯了一下眼,邵真深沉的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缓声说道:&ldo;如果在下愿无条件送你一千两,甚至更多的话,你愿不愿说出你需要一千两的理由?&rdo;
愣了一愣,王御照惊异的望着他,但立即说道:&ldo;无条件?至少你已刮了我一个耳光!&rdo;
邵真猛地一怔,呆呆的望着她,似乎,他不曾见过如此倔强而又有骨气的女人吧。
&ldo;你仗着你有钱是么?你是在施舍是么?&rdo;
王御照咬着牙道:&ldo;你也别以为你是在凌辱我,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为啥要无条件送我一千两?你可以不用这样做的,对么?你可以无情的享受我,而我却不是无条件的陪你作乐,你为啥要无条件送我钱?&rdo;
邵真始终静静的听着她讲,脸上的表情,很难令人捉摸…王御照像是激动非常,说完颤着手提起酒壶,便要斟上一杯,口中哺哺自语的说道:&ldo;凭白送人一千两,有可能么?有这样的傻瓜吗?&rdo;
提起酒杯,语锋转向邵真:&ldo;你是否想借此博我感激,用以占有我的一生?&rdo;
冷笑一声,王御照仰起酒杯……
&ldo;叭!&rdo;
一支筷子如箭蹿来,正中酒杯,乒乓一声,王御照手中的酒杯坠落地上……不等她开口,邵真已冷冷的说道:&ldo;倔强,有时候非常可爱,而且极为幼稚的,尤其错误而偏激的倔强,不过是可怜的矜持罢了。它并不能显示出你什么,只讲明了你偏激,你幼稚,你可笑,可怜,讲明你的人生观是如此地狭歇‐你不会见到人性善良,温暖,可爱的光明一面,只见到人性的卑鄙,下贱,无耻的一面!&rdo;
舔了舔唇角,邵真深沉的注视着表情复杂的王御照,沉声接着道:&ldo;是的,我对你是在施舍,善意而无企图的施舍,它与有意图有目的施舍是截然不同的。你拒绝施舍,并不能维护你肤浅的自尊,你的自尊,早在你生出出卖灵魂的意念之时,已被你自己出卖得一干二净了,你所维持的,只不过是那张还感到羞红的脸皮罢了!&rdo;
从怀中取出一张飞钱,两指轻轻一扬,竟然平稳的飞向满脸惊愕的王御照,邵真又道:&ldo;这是我付给的价钱……&rdo;&ldo;你,你当真无条件给我这笔钱?&rdo;急声的,王御照激动的打断他的话道。
&ldo;不,你错了,我只是付我应付的钱?&rdo;
淡漠的摇了一下头,邵真冷冷的说道:&ldo;你该知道,我并非你想像的那么慷慨,那么慈悲,是么?你已被我糟蹋了‐‐比肉体更动人的糟蹋,你的灵魂!现在,请你拿着你仅值一千两的灵魂,走出这个门!&rdo;
两眼充满着感激与惭愧的泪水,王御照望着邵真,颤抖着声,说道:&ldo;原谅我对你……&rdo;&ldo;阁下已无资格留在这里!&rdo;
不待她说完,邵真近乎无情的说道:&ldo;我并不会占有你一辈子的空洞躯壳,你在我眼里,哪值一文钱呢!&rdo;
是受了邵真的那极端讽辱苛薄的话所致?
王御照的泪水像河堤缺口,汹涌而出,奔流了两颊,哽咽使她的语音颤抖:&ldo;我错了……&rdo;邵真不再开腔,两眼含着怪异的神色,默默的凝视簌簌哭泣的王御照,嗯,看来他&ldo;以傲制傲&rdo;的激将是奏效了!
&ldo;自小,我便失去了我所有的亲人,打从我有记忆的能力‐‐六岁的时候,被一个妇人收容,我喊她娘,我的姓就是跟她姓的……&rdo;成串的泪珠,裹着多少的辛酸,王御照那做悍的神色早被痛苦所取代,悲痛的语音自她的心腑流出:&ldo;十三年来,她一直爱我,如同爱她唯一的儿子一样爱我,她的爱,使我忘记了我是孤儿,使我忘记了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她是一个寡妇,在她还未生出她的儿子时,她唯一的亲人丈夫,死了……&rdo;王御照说到这里,泪水陡地滂沱如雨,流满了脸颊,抽泣了一会,方接着道:&ldo;为了生活,为了使我和她的儿子活下去,为了对抗残酷的现实,她走上了女人唯一能走的最后一条路‐‐出卖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