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卖书籍的,有摆家棋谱的,有卖刀剑的,有卖乐器的,有卖药的,卖艺的……等等,满目琳琅,不胜枚举,令人有眼花缭乱,目不暇给之感。
尤其是震天价响的铜锣声,以及粗细不同的讨价还价和叫卖的吃喝声,差点就没把人的耳膜给震破。
&ldo;好不幸运,一到来,便逢上此地赶集。&rdo;邵真夹在人fèng里,有些卖力的走着,心头兴奋的想着。
&ldo;鞋,卖鞋!不怕货比货,只怕不识货!从头到底保证是原丝上料,一针一线决不含糊!来阿!卖鞋!丝鞋,糙鞋,布鞋,弓鞋,绣花鞋,小蛮鞋……统统都有,物美价廉,包君满意!&rdo;
老远,邵真使被一阵尖锐如连珠炮的叫声罩住,本能的,邵真俯首往自己足下看去,心中南咕着道:&ldo;是该买双鞋了,这双鞋,至少穿有一年了,也真该换换!&rdo;
好不容易,邵真挤到了卖鞋的地方。
一放眼,果真不错,各种款式的鞋子都有,费了好大劲,邵真才挑上一双青蓝色黑底的丝缎鞋。
经过试穿,倒挺合适的,当下邵真付了价钱,便把原有的旧鞋脱下来,换上了新鞋。
穿上新鞋,邵真心头有点飘飘然的感觉,继续浏览着街景,倒把兑银的事给忘光了,不过心头是轻舒多了。
邵真在一条卖古玩的地方,蹲着身子,手里握着一只很小但手工很细巧的陶工制的小狗,细细观赏,把玩,正想问明价钱……&ldo;当当当!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当当!
兄弟陆元!当当!路过贵地,当当!只因盘缠不足!当当!
在此现眼微未小技,当当,还望诸位大哥大姐高抬贵手!当当当……&rdo;一阵若洪钟的声音和断续的敲锣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观看。
邵真身为武人,当然也喜欢看卖药杂耍的,尤其那观看的人像围桶般的围得水流不通,而且还扬起震天价的鼓掌声和叫好声,邵真也顾不得古玩不古玩了,放下陶狗,像只没头苍蝇般的钻进人堆里。
垫着脚根,邵真总算看清了卖艺的。
只见场中一老一少,父女模样的正在真刀真枪的对打。
老的瞧起约莫六十开外,身着深黑色劲装,头扎黑巾,身体看来很壮实。
少的可能一二十的光景,秀发披肩,身裁被一袭火红的丝绸劲装裹得紧紧,以致于他那美妙而迷人的玲珑曲线,表露无遣,混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青春气息,妩媚的脸儿很俏,尤其两双水汪汪的眸子,很圆,很大,嗯,就像会说话似的‐‐每当那长长的睫毛眨动一下的时候。……老家伙手上用的一只六尺长的金枪,枪头下扎有粉红色的线布,金光闪闪,一看便知不是假的,小女子使的是一柄锐利的长剑。
但只见两人在不到五尺宽的地方,非常卖劲的表演着,表演得非常迫真,金枪长剑舞得呼呼生响,密密麻麻,如有一人稍不慎失手,很可能使要造成流血的惨剧。
震人耳鼓的兵器撞击声,以及撼人心房的吆喝声,使得观众门心惊肉跳,几乎喘不过气来……&ldo;好!要得!再来一个!&rdo;
当那对父女使完一套紧张又刺激的搏打之时,赢得满场观众的喝彩,粉粉抛下赏钱……邵真把买鞋找来的铜板全部丢下,但他却感到有点乏味,说实在话,那对父女的武功,他实在看不上眼,平凡极了,简直就是庄稼把式的三脚猫功夫,他委实悲哀那些叫好的观众。
没趣的耸了耸肩,邵真不想再看下去,便想离开……忽然,六七名彪形大汉挤进了人场中!
顿时人影四散,秩序大乱……
邵真不禁好奇的驻足观望……
来人个个身体高大,衣衫蓬松,面如煞神,他们趾高气扬的围住了那对卖艺的父女。
一个个子最高,而头顶上却光秃秃的一毛不长,亮得有如一盏大油灯,面貌长得塌鼻大嘴,再配上一对大得像牛的眼睛,一看就令人两腿想发抖的黑衣大汉,大刺刺的摇着三角肩,踏着八字步,走到那对父女的面前,重重的从鼻孔中哼一声,瞪着两眼,拉开比破铜锣还难听的声音道:&ldo;哎,可脑!你这老糊涂真胆大包天,你他妈的招子可真放得不亮!你为甚么不问问这块地盘是哪个大爷立的?告诉你,老不死的,你大爷&ldo;铁头&rdo;陀敏寿便是!江湖上的规矩你他妈的不懂?
你不向大爷拜个&ldo;扫头&rdo;,便想在此混名堂,呵,你可真异想天开!&rdo;
那秃头的嗓子不仅破,而且很快,说起话来简直不输猪老哥,说了老半天,喔喔的像王大娘的包脚布又臭又长,邵真在一旁只听清楚了甚么头的塞包。
定了定神,那叫李一平的老者连忙打恭作揖的陪笑道&ldo;老汉李一平,小女李秋心,只因有事往关外,不想至此‐‐嗯,贵地,盘缠用尽,为筹路费,只好在此,哦,在贵地方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