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爱凤始终静静的聆听。
她妩媚的脸蛋漾着一片光采,彷佛是没受过伤的人,一片容光焕发;她那对充满盈盈秋水的美眸,片刻没有离开它的焦点‐‐邵真的脸,那张很帅的脸。
当邵真大略的把经过讲完之后,侯爱凤沉寂了一下,灼灼的盯着邵真道:&ldo;知哥,你遗忘了一小段。&rdo;
微一愣,邵真微笑道:&ldo;有吗?大概是不重要的吧?&rdo;
&ldo;不!很重要。&rdo;侯爱凤的口气很重,不,是很火烈。
大惑不解,邵真道:&ldo;怪了,你一直昏迷,怎会知道有遗漏呢?事实上我也想不出哪里没说出来?&ldo;甜甜一笑,侯爱凤道:&ldo;今天大夫告诉我的,她说如果不是你的哀求……&rdo;话落一半,邵真已恍然大悟,连忙说道:&ldo;哦,我道是什么,这有什么好提的呢?&rdo;
眯了一下眸孔,洋溢着浓深的情意,侯爱凤凝睇着他道:&ldo;一个人愿意屈膝下跪,愿意委身人仆,愿意倾尽所有的财产,这,还不重要吗?&rdo;
邵真这时才明白她为什么吻自己了,装出不在意的神情,邵真说道:&ldo;我如果失去了这条命便没有了一切,不是吗?&rdo;
&ldo;不,你不要这样说!&rdo;
摇了一下头,侯爱凤道:&ldo;不要口口声声说我救了你,那没什么,在那种情况下,任谁也也会这样做的,你不要拿我无意做出来的来抵消你有心的……&rdo;不等她说完,邵真淡淡的道:&ldo;爱凤,我们不谈这个好么?&rdo;
编贝似的牙齿轻咬了一下唇,侯爱凤小声的,羞赧的道:&ldo;知哥,我……我爱你。&rdo;
尽管这本来就在意料中,但邵真的心房仍然大大的震跳了一下,就像今午她吻他的时候一样。
邵真觉得有些干涩,他掩嘴咳了几声,他,怎么办?也说我爱你吗?
把头俯下,邵真搓着手,他简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他只知道胸前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罩得他呼吸有些困难,迫得他说不在活来……惊异取代了娇羞,继而涌上了一片伤悲,侯爱凤显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睁圆了的眸子已沁出浮浮欲滴的泪光,她颤着语音道:&ldo;知,知哥,你,你,不……爱我?&rdo;
牵起一丝苦涩的微笑,邵真深深吐了一口气,他像是摒开了那股压力,他,终于开口了:&ldo;不,我是不敢爱你。&rdo;
咬着唇,侯爱凤的脸颊上已挂上两行泪痕,她伤悲的低下脸,暗哑的道:&ldo;我,不懂。&rdo;
咬了咬牙,邵真低沉着声音,像是自语的道:&ldo;一个盲人,一个对过去、对现在、对将来都是一片茫然的人,他应该拥有爱吗?&rdo;
骤然抬起脸庞,侯爱凤道:&ldo;为什么不能?&rdo;
心在颤抖了,邵真还是觉得拨不开那股子压力,他像是祈求的道:&ldo;爱凤,我们暂时不要提这个好么?你爷爷的仇未报,&lso;六魔煞&rso;的仇也没报,再者,我本身;爱凤,眼前我们的路程是够暗够黑的,我们唯一该做的,只有同心合力克服一切困难。&rdo;
顿了一下,邵真缓缓抬起头,他撇了一下唇角,撒下连他都不懂的意味,他沉声道:&ldo;让那株爱苗,该是株错误的爱苗,暂且埋藏在……心底。&rdo;
俯首拭着泪痕,侯爱凤不再哀伤,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微带着一层迷惘的希望,她细声道:&ldo;知哥,我是不该提这个。&rdo;
像是无奈,又似无意识的一笑,邵真道:&ldo;爱凤,你的伤没问题了,我们明晨便回三水镇找凶手。&rdo;
&ldo;不!&rdo;摇了一下头,侯爱凤道:&ldo;该先找大夫医好你的双眼,我们明天便开始寻访&lso;玉大夫。&rdo;
邵真道:&ldo;爱凤,茫茫武林,你知道我们何时才能找到她吗?&rdo;
&ldo;不管多久,我们一定要找,我深信,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绝不会徒劳往返的!&rdo;
以极坚定的口吻,侯爱凤接着又道:&ldo;不能否认,知哥,你武功虽强,但两眼的不能视物牵制你太多;当务之急,是复明你的眼睛,是不容置辩的。&rdo;
这是事实,邵真默认了下来,如果他两眼不失明,决不会使侯爱凤受伤于&ldo;驱蛇魔煞&rdo;,而且,做起任何事来,都不会如此吃力。
他沉默了一下,道:&ldo;只是,只是让那杀你爷爷的凶手消遥了。&rdo;
淡淡一笑,侯爱凤道:&ldo;常言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不是么?&rdo;
一顿,眨了眨眼帘,侯爱凤若有所悟的接道:&ldo;怪了,知哥,你说姬老前辈和姜老前辈愿助你找寻&lso;玉大夫&rso;,怎没见人来?&rdo;
&ldo;剑中宝&rdo;因不知地点,&ldo;大侠&rdo;找他去,一直没来,邵真起先觉得奇怪,或想他俩不会回来,但又觉得他们不是那等人;他担心离开金安药铺后,&ldo;大憨侠&rdo;与&ldo;剑中宝&rdo;都没找见对方;但他又想,他们一定可以猜到自己入镇来的,特别关照掌柜的注意他俩,邵真吩咐只要有两人找他,便通知自己,他深信&ldo;大憨侠&rdo;和&ldo;剑中宝&rdo;必会至镇上逐家客栈查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