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事这样急?&rdo;黎续还是有些没底。
慕阳寻沉默了一会,终还了开了口:&ldo;阿续,老师也就是你外祖父快不行了。&rdo;
黎续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外祖父,随后才想起,那不是原主的外公么,一个多月前还见过一次,不过在黎续的记忆只,外祖父不是个很健康的人么,什么叫快要不行了。
慕阳寻一叹,伸手拥住了黎续,下巴抵在头顶上,语气有些无奈的道:&ldo;一会你见着就知道了,那冒牌货昨儿也去看过,老师原本身体就不好,加上父皇名义上将你召入后宫了,他老人家受不住又倒下了。&rdo;
提起宫里的冒牌货,黎续皱了皱眉,其实打心眼里还有些庆幸,如若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这些日子虽说自己也深居简出,但并不是与世隔绝,听风声,盛元帝对于&lso;自己&rso;可是宠得紧。
虽然不是本人,但那感觉还是不好,毕竟对方可是占用着自己的各义。
&ldo;那外祖父病得严重么。&rdo;声音有些闷闷的。
&ldo;怕是个难过的坎,连御医都说药石无医,你要有心里准备。&rdo;手臂上加了些力,勒得黎续有些不太舒服,难受的动了动身子。
马车里两人还低语的倾谈着,而皇宫里,此时大雨已经停了下来多时,宫里各处已经被打扫干净,御花园里,刚批完奏折的盛元帝正漫步在小石道上,身后多福海正领着一群宫人跟在后面。
最近盛元帝有些烦躁,而对于后宫盛宠的主,都传言有多受宠爱,可事实又是如何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前面不远外,一群宫妃正各自娇笑着,还真是百花齐开,各有千秋,此时盛元帝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么没有踏足过后宫了,一张张鲜艳的面容此时更为深刻,其中最耀眼的便是容妃,此时的容妃也不知是听见了什么,笑得极为开怀,手上的丝绢掩着红唇,眼睛极为的明亮,弯弯的像月牙一般。
这一幕,盛元帝身子愰了愰,有些恍惚,记忆中的面容涌上脑海,突然有些心生愧意。
锦华,对不起。
龙腾三十八年,朝阳宫变刚过去一两日,朝堂也还是动乱不安,但睿王府却是有条不絮的继续着,这一日睿王府可谓是悲喜交加,喜的是睿王添丁了,悲的便是睿王最心爱的锦夫人难产而死。
虽孩子无事,但却一生下来便克死了生母。
睿王因锦夫人的去逝,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生机一般。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两日前,锦夫人还拖着即将临盆的身子,一身风华的站在城墙上,对着千军万马从容的应对着,那一刻,国民的安康,朝堂的安定,甚至是自己丈夫的性命都压在了这个弱小的女子身上。
那一战,让大凌的百姓都记住了那个身怀六甲却风华绝代的女子,虽然起兵的荣王已逃,但锦华这个女子却名动了整个大凌。
却不想叛军投降了,国家安定了,但那个女子去逝去了,传言是因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连个骨血都未留下。
世人叹惜,都道红颜多薄命。
一月后,睿王迎娶杜臣相嫡女杜雅云为正妃,次年生下嫡子,取名慕阳寻。
慕阳寻一直被养在深闺,直到五岁那年才渐渐走进人们的视线。
而那个绝世女子却慢慢被人遗忘,除了一些经历过那场宫变的老军们,谁也没记住。
毕竟逝去的人已消散,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人们也只是活在当下而已。
时至今日,盛元帝还能清晰的记得,浓浓血腥的产房里,锦华满脸的震惊望着,声音有丝颤抖:&ldo;你说什么?你要娶雅云为正妃,那我算什么,你曾经不是答应过我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要反悔么。&rdo;
&ldo;对不起,我与雅云情投意合。&rdo;
&ldo;哈哈哈哈,情投意合,慕容斯,你好狠,在我生产的时候来刺激我,是准备给杜雅云铺路么?&rdo;此时的锦华已顾不上肚子的疼痛,因为心痛得更加难以让人呼吸。
满眼嘲讽的看着床前的人,而一旁的丫环婆子都静静的站立在一旁,没有一个人上前。
这一刻,锦华明白了,自己还真是傻,原以为的良配,才发现是恶狼。
慕容斯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女子,此时此时,虽狼狈至极,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一丝一毫。
还是那么美好,还是那么今人心动。
慕容斯的眼神很深,仿若要将女子的模样生生刻在脑海里,那眼睛里有绻恋,有痴缠,也有不忍心。
但最终还是无言的转身,沉重走向房门。
而这一刻,锦华终于绝望了,原本还奢望他只是开玩笑,然后在自己生气的时候又如以前那般哄哄自已,说是骗自己的,但现实已经给了她狠狠一棒。
深吸一口气,对着快要出门的身影:&ldo;慕容斯,今生来世再也不要相遇,因为我会控制不住的杀了你。&rdo;
门口的身影一愣,但最终也没再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
多福海瞧着自家主子,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退远点。
远处的各宫贵人,每人都笑魇如花,这一刻,后宫确实是一片和气,没了往日的你死我活,也没了往日的你争我夺。
盛元帝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这此日子休息得很不好,经常通宵的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