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不能走,别说是走台阶了,现在就算是在平地上走路,也肯定是一步三倒的。
龙少钧见背上的人不说话,突然沉默,他紧了紧背着她的手臂,一步步爬上台阶。
等两人登上山顶时,太阳已经转到天空的正当中了。温茹言虽然不用自己走山路,可从早上到现在,她的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山顶上是一片极平坦的空地,没有亭子,甚至连一方石凳也没有。她从龙少钧背上下来,扶着他的手,往前走两步。
站在这里,一眼望到山底下,把整个郊区的全景都收在眼底。这一刻温茹言感觉心情特别放松,呼吸在鼻尖的空气也是格外清新。
她也终于能明白那些热爱登山的人,从山脚到山顶绝对是个漫长的过程,你需要付出无数的努力和汗水,才能登顶成功。可也只有登上山顶的人才能获得那一瞬间的满足和自豪。
这么想着,她突然闻到很浓的香味,转身一看,身后平坦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铺了一块桌布,上面还放着许多食物。再走近一点,食物的香味就更浓。
这时龙少钧从一大块山石后面出来,手里还拿着几罐啤酒。很显然,面前杰作都是拜他所赐。
&ldo;龙少钧,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rdo;温茹言走近几步,离他近一点,可以看见他额头上因为忙碌隐现的细汗。
从刚才在半山腰的石凳旁开始,她就感觉发生的一切如此不真实。
一向自傲霸道的龙少钧,会捧着花站在她面前等着她睁眼,会主动蹲下身来给她揉脚,会背着她一路走上山顶,现在竟然在给她摆弄食物。
真的就像是做梦一样,曾经梦里想的事情,现在都在眼前发生。所以温茹言觉得不是自己眼花就是龙少钧今天发烧,太不正常了!!
已经把啤酒放在桌布上的龙少钧,不回答她的问题,他反而走过来,然后又扶着她,到一边坐下。
&ldo;你究竟有什么企图?&rdo;温茹言拿着他给自己开的啤酒,定睛看身边的男人。
他也给自己开了一罐,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ldo;言言,闹够了就回来。&rdo;他咽下嘴里的啤酒,张口就是这一句。然后他收回眸子,定定地看着温茹言。
两人的目光交汇,足足有三分钟。
三分钟后,温茹言首先撇开眼睛,她拿着手上的啤酒就仰头,往嘴里灌。
以前她酒精过敏的时候,从不敢碰酒,就算难受到死,失眠怎样都睡不着的时候,也是不敢沾一滴酒的。
后来到了英国,她认识了一个敏感科的医生,说她这样的症状多半是心里因素造成的。再后来,心理疗法和药理疗法双管齐下,真的就把她这个病治好了大半。从此,她可以喝酒,可是不能喝太烈的酒,每次喝完酒也必须服药,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自那以后,像威士忌那样浓烈的酒,她再没有碰过。戒掉它,就像是戒掉对某个人的思念,不舍得却偏偏要割舍。
一罐啤酒下肚,她白皙的小脸上有些微微泛红,她把空啤酒瓶甩到一边,又拿起手边的啤酒罐往嘴里倒。
这边龙少钧也陪她喝着,可手里的啤酒喝在嘴里,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根本就不能刺激他的神经。
他喝了许多酒,却偏偏独爱威士忌的浓烈,他喜欢它们顺着喉咙而下,直激在胃壁上的痛快,就连它带给自己的疼痛也是剧烈的。
龙少钧突然瞥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她酒量太浅,喝了两罐啤酒就已经有些醉了。小脸红扑扑的,分开的五年一点都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可她不再身边的这些年,他反而有些感谢威士忌,能让他疼的清醒,一次次回想他们的曾经。
偶遇,单恋,错过,重遇,相爱,再次错过,分离……
&ldo;你喝啊,干嘛不喝!&rdo;龙少钧有些入神,温茹言偏过头来,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啤酒一动也没动。
被她这一催促,他立即仰头,喝了大口。
&ldo;这就对了!&rdo;这边温茹言也仰头再大喝一口,她说话已经口齿不清,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很乱。
原本睁得大大的眼睛现在也微眯着,尽管如此,可她喝酒的动作却是很流畅,喝完手里的啤酒,就再拿一罐继续喝。
而龙少钧却是像喝水一样把手里的啤酒喝完,就再提不起兴趣来拿另一罐喝。
不一会儿,身边的女人就喝的大醉,连坐着都坐不稳。她惯性的往龙少钧这边靠,重力下,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膝盖上,眼睛都闭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