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方便是真的有些不方便,但又不是能轻易开口拜托人家的事。」
「比方说什么事?」
「比方说洗头、洗澡、拧毛巾、换衣服之类的……总不好意思假手他人吧?」
「唔嗯……你有想洗头洗澡还是换衣服吗?」
「你要帮我服务吗?」
「反正我又没事……」
「真的可以吗?你可以拒绝我的不要紧,千万别跟我客气……」
「你很烦欸,要洗的话现在就到浴室去,我不晓得我什么时候会反悔!」
「好啦好啦!我头好痒,昨天就想洗了,那就拜托你了。」
「那我去准备一下。」谢至桦大概不晓得他的脸红得跟柿子没两样,起身走向房间的时候动作异常僵硬。以前一进门就和杨逸淇翻云覆雨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害羞过,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在抹完洗发精搓完两轮之后,他穿着短裤蹲在浴缸里让杨逸淇把头向后仰好替他冲水,由于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故意把水花溅进他眼底。
「哎哟你小心点。」
「你不会把眼睛闭起来吗?」他暗自窃笑但表面上还是故作正经,过去他和杨逸淇之间总是只有激情,没想到像现在这样静静听着水流声,似乎也颇闲情惬意。
「那个……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了……」
「你说啊。」
「你的家人呢?他们都住在哪儿?你受伤的事有告诉他们吗?」
「没有。」为了避免他恶作剧杨逸淇学乖了,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
「为什么不跟他们说?」
「隔了一个半球远水救不了近火,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省得他们操心。」
「那你的朋友呢?总有几个比较要好的能来轮流照顾你吧?」
「用不着麻烦别人,我喜欢凡事自己来。」
「可是你也说过,总有自己做不来的事啊!」
「那也没办法啊,其实也不是做不来,只是需要花三倍的时间去做,就看我想不想做而已──」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谢至桦气到摔莲蓬头,杨逸淇睁开眼睛看他,却见他别开脸,喉头有些颤动。
「怎么了?」他起身拿架上的毛巾擦头,有些紧张他的反应,谢至桦忽然站起来推开他走出浴缸。
「我不管你了!随便你!」
「喂──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