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悠然走在街市上,没有一会儿,就听前方一阵喧闹。
里层外层都围着人,隐隐还能听见争吵的声音,胥若本不欲看热闹,可人围的太多,胥若想穿过去也不太简单。
这一停留,便让胥若听到了争吵的缘由。
西边布庄今早收了来自北边商人运过来的布匹,付了银子,也将布匹入了库。而东边布庄听说西边布庄收了那个商人运过来的扬子锦顿时不乐意了,因为早些年乃至去年,这个时段那商人运来的扬子锦都是出售给东边布庄的,在东边布庄看来,西边布庄虽然付了钱,但这行为和截胡没区别,一时气不过,和西边布庄闹了起来。
本来挺小的一件事,由于东边布庄的不依不饶,硬是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ldo;我花锦记可是买了十多年的扬子锦,你分明知道这是我家庄子的布,偏生还要来插上这一脚?!&rdo;
&ldo;布上印你俩名字了?货自然是谁先付银子就是谁的,在这胡搅蛮缠个什么劲!&rdo;
&ldo;你个黑心庄子开这么……&rdo;
这些市民争吵胥若本不欲多听,然而胥若刚抬步子,便又听东边铺子的老板道:&ldo;你可是铁了心要跟我花时记作对,实话告诉你,这庄子可是刘御史名下的,这扬子锦是要制成成衣交给刘御史的&rdo;
说着那人还向地下啐了一口,又道:&ldo;敢跟刘御史作对,你可就等死吧,那秦月楼的时姑娘,最近可是刘御史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这料子可是给她用的,我若是跟刘御史说了这件事情,别说是你这铺子,命能不能留下都得看老子给不给你求情!&rdo;
……
胥若沉了沉眸子。
刘御史,刘步英,没记错的话,也是个明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人,这次江北饥荒,皇上从国库里拨出来赈灾的银子,经他手的时候,他可没少拿。
后来彻查江北赈灾官银去向,这人又不知是得了谁的庇佑,竟全身而退了去。
胥若听完这人说的,没再关心最后扬子锦到底去了哪家庄子,抬布离开了这里。
去学堂的时候,无疑是迟到了,就连沈愿都安安生生的坐在了座位上,她过来的时候,沈愿正一眨不眨的甚至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不止沈愿,其他人也无一不再惊奇,这位惊才绝艳的兰胥若,可是从来没迟到过的,更何况今日还迟到了这么久。
胥若免不了又被先生训了几句才堪堪坐下。
她全程面上没什么表情,毕竟怎么说都是活一世的人了,再怎么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影响自己。然而,她即便是背对着沈愿,也能感受的到小少爷盯着她的目光。
唇角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她转头看了沈愿一眼,然后转了回来看自己的书。
沈愿本来正在思忖着胥若怎么迟到了,正发呆的看着她,猝不及防的自己偷看就被胥若发现了。
对上胥若似笑非笑的目光,沈愿愣了下,一阵尴尬袭来,他正想给胥若一个&ldo;看什么看,我也就是恰巧在看你&rdo;的眼神时,胥若又转了回去。
剩下沈愿一个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