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抿了一口清茶,然后道:&ldo;这不是客栈的茶,是我从家里带的,泡,也是我自己泡的。是前段时间,圣上赏给我父亲的贡品普洱。&rdo;
沈愿不太能理解不同的茶有不同的味道,但还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
&ldo;嗯,确实好喝点,那什么……味苦,微甘,那个有清香。&rdo;
胥若笑了,没接沈愿的话茬,低头看了眼被子沉浮的茶叶,再抬头时,嘴角仍有笑意,道:&ldo;沈愿,你觉得刘御史如何?&rdo;
话说到这里,沈愿恍然觉得这个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
以前,胥若也是在喝茶过后,问他:&ldo;沈愿,你觉得六皇子如何。&rdo;
微怔,沈愿把手肘放在桌上,正色起来,思考了片刻道:&ldo;为人虽然蛮横猥琐,沉迷女色,但官居三品,仕途稳当,不可小觑。&rdo;
胥若赞同道:&ldo;嗯,说的对&rdo;
沈愿还以为胥若是刚刚听见了段然和王子直的谈话,所以才一致兴起随便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接着又道:&ldo;不过他确实挺谨慎的,亲自来了江北。&rdo;
胥若道:&ldo;是啊,他一直都挺谨慎的。&rdo;
&ldo;上回我父亲提议的那个在每个地区都设立一个官长监察个个地方的官员,就是被这人反对了。&rdo;
&ldo;跟圣上说什么一定会耗费人力物力,实行起来成本太高,而且这样做容易寒了大臣的心,还是谨慎为好。&rdo;
&ldo;你说说这人说的牵不牵强,本来没多少人反对的,他这样一弄,好多大臣都站出来反驳,以至于我父亲的建议目前还在搁浅中。&rdo;
沈愿:&ldo;……&rdo;
总觉得胥若要说的不是这个。
&ldo;所以我父亲一张看着人不太顺眼,你看这人。残害百姓,贪污灾银,实在是没有一点仁心,这种人当官,可不是我大仪的毒瘤?&rdo;
沈愿大概隐隐明白胥若想要说什么了。
有点不敢置信。
沈愿把杯子放下,靠近了些胥若,道:
&ldo;胥若,你想…除掉他?&rdo;
胥若但笑不语,证实了沈愿的猜测。
轻轻咳了两声。
沈愿是真的没想到,胥若居然胆子那么大。
刘步英怎么说也是朝廷三品大员,这些年来又颇得圣上青睐,如今年不过四十,往上再升个一两级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可以确定的是在刘步英有生之年,要是不出什么差错,正二品是妥妥的。
朝中势力也不是可以轻易窥见的。
胥若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这倒并不是沈愿怕了或者怎么样,毕竟沈愿从小到大尊贵惯了,还没真正怕过什么人,只是他虽然不爱读书,但是对着皇城中的形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毕竟就算他再不行,父亲是对外行政一把手,外祖是内阁决策一把手,姑姑又是宠冠六宫的沈贵妃,他怎么着,也该在这种家庭里受点熏陶才对。
只是,这种事情,涉及朝堂战争,他们这些还没有真正涉足朝堂的世家公子。
不好插足。
&ldo;兰伯伯……授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