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符奕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抿了抿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胥若说话,他道:
&ldo;快点好起来吧,我们…一起走啊。&rdo;
说完,符奕便利落起身,没有丝毫的留恋。
胥若这场病来声势浩大,不仅是梁溪,就连是皇城都有传闻道,兰国公府的嫡子,梁溪刺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没有多少时日了。
胥若确实病了,那些日子里,她甚至开始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不管身上盖多厚的被子,身上总是轻飘飘的,醒来的时刻很少,一天能清醒三四个时辰就不错了,平常就算醒过来了,没过多久也会睡着。
白兰送走太医之后,进房关上了门,手里拿了封信件。
胥若还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白兰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胥若,声音很和缓道:
&ldo;公子,你都这样三个多月了。&rdo;
&ldo;每回醒过来还没几个时辰又睡了,然后听我汇报这个,汇报那个,又吩咐他们去做这个,做那个。&rdo;
&ldo;再过几天,阿生和夏婉就要回来了。&rdo;
&ldo;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这些呀,不要总让自己这么累。&rdo;
&ldo;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公子你知道吗,沈小少爷,现在已经是中尉了,军功是他自己挣得,听说现在被调到秦老将军那去了。&rdo;
&ldo;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升到了中尉,公子,你一定很替他开心吧。&rdo;
白兰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道:&ldo;今天沈小少爷给您送的信到了。&rdo;
&ldo;您不起来看看吗。&rdo;
白兰说完,胥若依旧是静静的躺着,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白兰把信放在了胥若的枕边,一声叹息轻轻的散在了充满了中药味的房间里。
请的大仪最好的太医,用的是最名贵的药材,剩下的就要看胥若自己了。
尽了人事,就只能听天命了。
胥若虽然常在昏迷,但是他们手下的事情不能不做。
白兰低垂着眉眼,只觉得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刚刚准备站起身子来,就发现放在被子上的胥若的手忽然动了动,白兰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慢慢移到了胥若的脸上。
胥若醒了。
&ldo;公子……&rdo;
胥若没说话,神色很苍白,但是还是浅浅的对白兰弯了弯嘴角。
&ldo;我好像又睡了很久啊……&rdo;
一阵不知名的情绪涌上白兰的心头,她忽然觉得发出声音有些困难,眼睛很酸涩,抿了抿唇,咽了口口水才道:
&ldo;没多久的,公子您没睡很久的。&rdo;
胥若侧头看着白兰,看见这个小姑娘正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