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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是的。吕克这下总算开心了。你说这车怎么样？&rdo;

&ldo;小了点。&rdo;纳迪娜说。

&ldo;这可以给我们提供极大的方便。&rdo;亨利打开车门说道。他们勉强把行李塞进了小车的后部。

&ldo;你以后一定会带我去兜风吗？&rdo;纳迪娜问道。

&ldo;你没有疯吧？&rdo;樊尚说，&ldo;这是部工作车。看来装了你们这么些东西，大家确实有点儿挤。&rdo;他坐到司机位置上，手执方向盘，车子艰难地发出轰鸣声，终于启动了。

&ldo;你有把握肯定会开车？&rdo;纳迪娜问道。

&ldo;要是你亲眼见到我那天晚上在布了雷的道路上，没有任何照明开着吉普车猛冲的情景，你就不会无端地侮辱我了。&rdo;樊尚看了看亨利：&ldo;我把纳迪娜放下，送你去报社？&rdo;

&ldo;行。《希望报》情况怎么样？在那个鬼地方，我连一期也没有看到。报纸开本还是原来那么小？&rdo;

&ldo;还是。他们又准许了两家报纸出刊，可不给我们解决纸张；吕克比我了解情况，会给你汇报的。我刚刚从部队回报社。&rdo;

&ldo;印数没有下降吗？&rdo;

&ldo;我想没有。&rdo;

亨利迫不及待地要去报社。只是波尔肯定事先给车站打过电话，她知道列车没有误点；她准两眼死死地盯着挂钟，捕捉着任何声音，焦急地等待着。等他和樊尚把纳迪娜同行李送进了电梯，亨利说：

&ldo;我想了想，还是先回家。&rdo;

&ldo;可伙伴们在等着你。&rdo;樊尚说。

&ldo;告诉他们，我一小时之后就到报社。&rdo;

&ldo;那我把罗尔斯车给你留下。&rdo;樊尚说。他在狗诊所前停下车子，问道：

&ldo;我把行李箱取下来？&rdo;

&ldo;就拿最小的那一只，谢谢。&rdo;

亨利遗憾地伸手推门，不料撞倒了一只垃圾桶，发出了声响；女门房的狗开始狂吠起来。还不等亨利敲门，波尔便打开了：

&ldo;是你！真是你！&rdo;她扑进他的怀里，接着往后一退：&ldo;你气色很好；你晒得黑黑的！回来的路上没有太累吧？&rdo;她微笑着，可嘴角有一小块肌肉在痉挛似的抽搐。

&ldo;一点儿不累。&rdo;他把旅行箱放在长沙发上，说道，&ldo;这是给你的。&rdo;

&ldo;你真可爱！&rdo;

&ldo;打开吧。&rdo;

她打开箱子：有丝袜、鹿皮鞋、一只女用手提包、一些布料，还有披巾、手套。他当时选择每件物品都十分细心，而且惶惶不安，恐有不妥。现在，他真的有些失望了，因为波尔只是显出一副激动而且隐含着宽容的神情看着，没有动手去摸一摸，也没有俯下身子。&ldo;你多可爱！&rdo;她重复道，说着猛地把目光转向亨利：&ldo;你的那只旅行箱在哪里？&rdo;

&ldo;在下面，放在车子里。你也许已经得知，《希望报》弄到了一部小车，樊尚开车去车站接我了。&rdo;他激动地说。

&ldo;我这就给女门房打电话，让人把你的箱子送上来。&rdo;波尔说。

&ldo;不用了。&rdo;亨利说，紧接着又补充道：&ldo;你这个月过得怎么样？天气不是很糟吧？你出门走走了吗？&rdo;

&ldo;走了走。&rdo;她含糊其辞地说，面孔僵得没有一丝表情。

&ldo;你去看谁了？你做了些什么？跟我谈谈好吧？&rdo;

&ldo;噢！这没意思。&rdo;她说，&ldo;别谈我了。&rdo;她遂接着往下说，可声音显得漫不经心：&ldo;你知道，你的书获得了成功。&rdo;

&ldo;我一无所知。书真的成功了？&rdo;

&ldo;噢，当然，批评家们什么也没有看明白；可他们嗅出了这是一部杰作。&rdo;

&ldo;我很高兴。&rdo;亨利假扮笑脸说道。他多么想再提几个问题，可波尔的用词实在让他受不了。他改变了话题：&ldo;你看过迪布勒伊夫妇了吗？他们情况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