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网

第102章（第2页）

亨利没有反驳。他对伏朗热的话不屑一顾。他所感兴趣的是，发现自他俩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伏郎热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无论在他的声音还是在他的微笑中，再也不见一丝谦逊的痕迹。他那种根深蒂固的傲慢本性又复活了。

&ldo;奢侈与艺术不是一码事。&rdo;朗贝尔怯生生地说。

&ldo;对。&rdo;路易说，&ldo;但是，倘若任何人都没有内疚的心理，倘若恶从地球上消失，那艺术也就消失了。艺术是一种容忍恶存在的企图。有组织的进步分子想要除恶：他们无异于判处艺术死刑。&rdo;他叹息道：&ldo;他们向我们展示的世界将是多么阴暗。&rdo;

亨利耸耸肩：&ldo;你们这些有组织的反进步分子，真是滑稽。忽而预言永远都无法消除不公平，忽而又宣称生活将变得像羊圈一般索然无味。完全可以用你们的论调反击你们自己的论调！&rdo;

&ldo;认为恶对艺术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我觉得这个观点倒挺有意思。&rdo;朗贝尔用目光审视着路易说道。

克洛蒂把手搭在亨利的胳膊上：

&ldo;吕茜&iddot;贝洛姆来了。&rdo;她说，&ldo;就是那位风度极为优雅、身材颀长的棕发女郎。来，我把您介绍一下。&rdo;

她手指着一位身着黑色服装、干巴巴的高个子女人，此人真的风度极为优雅？亨利从未真正明白这个词的意义，对他来说，女人只有让人喜欢和不让人喜欢之分，这一位就属于不让人喜欢之列。

&ldo;这位就是若赛特&iddot;贝洛姆小姐。&rdo;克洛蒂介绍道。

不可否认，姑娘相貌漂亮，但是若要扮演让娜，这种时髦的身段根本就不合适：裘毛服饰、香水、高跟鞋、红指甲、螺旋形的琥珀色云发，俨然一只普通而又华丽的玩具娃娃。

&ldo;我读了您的剧本，美极了。&rdo;吕茜&iddot;贝洛姆以肯定的口吻说道，&ldo;我肯定这部剧可以赚大钱：对这类事情我有嗅觉。我已经与第46演出厅经理维尔侬谈及此事，他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很感兴趣。&rdo;

&ldo;他不认为剧本争议太大吗？&rdo;亨利问道。

&ldo;争议大可以把剧本打入冷宫，也可以帮助推出剧本，这取决于许多因素。我以为可以说服维尔侬冒一次险。&rdo;她停顿了片刻，接着没有任何过渡性的词语、近乎蛮横地说：&ldo;维尔侬准会同意给若赛特一次机会。若赛特只扮演过一些小角色，今年才二十一岁，可她富有演技，对人物的感觉方式尤为惊人，我希望您亲耳听一听她对第二幕那段重戏的处理。&rdo;

&ldo;我将很乐意。&rdo;亨利说。

吕茜朝克洛蒂转去身子：&ldo;您有没有个安静的地方，让姑娘表演一下？&rdo;

&ldo;噢！现在不行。&rdo;若赛特说。

她一副惊恐的神态看了看她母亲，又看了看亨利。她没有那些华贵的模特儿常有的自信，相反，她似乎为自己的美貌感到惶恐不安。两只浅色的大眼睛，一张稍稍有点厚的嘴巴，浅黄褐色的云发下，乳白色的肌肤晶莹透亮，她确实相貌不凡。

&ldo;只是十来分钟的事情。&rdo;吕茜说。

&ldo;但是我不能就这样仓促上场。&rdo;若赛特说。

&ldo;不要着急。&rdo;亨利说，&ldo;假如维尔侬真正接受剧本，我们再约见。&rdo;

吕茜嫣然一笑：&ldo;如果说定若赛特扮演主角，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一定会接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