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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2页）

&ldo;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对吗？&rdo;

&ldo;从来就没有。&rdo;

&ldo;可她为何与他一起去葡萄牙？&rdo;

&ldo;你完全清楚，跟他玩玩，她觉得挺有意思，特别是她渴望旅游。&rdo;

我仿佛感到在接受警察的审讯，他们时刻就会向我扑来，对我施以酷刑。

&ldo;你就这样让她走了。&rdo;波尔说。

&ldo;自迪埃戈死后，我一直都给她自由。&rdo;

&ldo;你真是个怪女人。&rdo;波尔说，&ldo;对我的议论太多了，可却很少有对你的议论。&rdo;她又给我斟了一杯酒：&ldo;把这瓶波尔图酒喝光。&rdo;

&ldo;谢谢。&rdo;

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我已经愈来愈感到不自在。她到底恨我什么？

&ldo;你已经很久不跟罗贝尔睡了，对吗？&rdo;她问道。

&ldo;很久了。&rdo;

&ldo;你从来就没有过情夫？&rdo;

&ldo;也有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事。&rdo;

&ldo;无关紧要的事。&rdo;波尔慢吞吞地重复道。&ldo;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你眼下就有一桩吧？&rdo;

我实在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感觉到非回答不可，仿佛我希望实话会产生力量消除她的精神混乱：&ldo;眼下我在美利坚有一桩举足轻重的风流事。&rdo;我回答道，&ldo;是跟一个作家，他叫刘易斯&iddot;布洛甘……&rdo;

我正准备一五一十全说给她听，可她打断了我：&ldo;噢！美利坚，太远了。&rdo;她说道，&ldo;我是说在法国。&rdo;

&ldo;我爱那位美国人。&rdo;我说，&ldo;我5月份又要去看他。决不可能还有其他风流事。&rdo;

&ldo;亨利对此事怎么说？&rdo;波尔问。

&ldo;亨利跟这又有什么关系？&rdo;

波尔站了起来：&ldo;算了！别耍把戏了。&rdo;她说道，&ldo;你心里十分清楚我知道你和亨利睡觉的事。我想了解的，是什么时刻开始的。&rdo;

&ldo;哎哟。&rdo;我说，&ldo;是纳迪娜跟亨利睡过觉。不是我。&rdo;

&ldo;你把她投入亨利的怀抱，目的是为了控制住他。这事我早就看出名堂了。&rdo;波尔说，&ldo;你这人很有手腕，可也有出错的时候。&rdo;

波尔拿起小包，又摆弄起拉链，我的双眼再也无法离开她的两只手。我也站起身来。

&ldo;如你这么想，那我最好还是走。&rdo;我说。

&ldo;1945年5月那天夜里，你们俩硬说是给卷到人流中去的，我那天夜里就猜到了其中的实际名堂。&rdo;波尔说道，&ldo;后来我一直在想也许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我是多么蠢啊！&rdo;

&ldo;你是在胡思乱想。&rdo;我说，&ldo;是胡思乱想。&rdo;

波尔倚在门框上，&ldo;说个清楚吧。&rdo;她说道，&ldo;你策划了这场闹剧到底是为了摆脱我还是真的为我好？&rdo;

&ldo;去找个医生看看吧。&rdo;我说，&ldo;马德吕斯或别的医生，哪一个都行。可你得去看看，把一切都讲给医生听听，他会告诉你是在胡思乱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