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也先是愣了愣,然后他长长地“啊”了一声。
任西洲淡淡解释了一句,“技多不压身。”
“也对。”江北想明白似的笑笑,“真是好一个技多不压身。”
江川真感觉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他的忌日了。
江北自己端着杯酒,从吧台走到包厢的短短途中光靠眼神就勾搭来三四个小o,然后他就这么左右拥抱,前拥后簇地坐在卡座正中间,跟怀中美人说笑又调情,简直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而在包厢沙发的角落,江川和任西洲就如同上课一般,腰杆笔直地肩并肩坐着,彼此之间沉默无言,“……”
可能是因为气氛使然,又或许是因为这么干坐着实在是太尴尬,任西洲在这时忽然抬起手掌。
江川身体猛然瑟缩一下,几乎要将自己挤入墙角,紧紧闭着眼睛。
任西洲顿了顿才哑然道,“……我又不吃了你。”
而这个时候左拥右抱的江北忽然开口,他正端着酒杯,看向这边的眼神充满了狐疑,“我说小哥……你的技术也不行啊?”
他就仿佛是调笑,“我弟弟明显没有宾至如归啊。”
任西洲沉默片刻才道,“这得加钱。”
江北豪爽至极地一挥手,“报酬保证让你满意。”
江川就这么惊恐至极地看着他们二人在这一唱一和,而自己就好像案板上待宰的活鱼,只有死到临头的份儿。
任西洲在这时转过头来看着他,让江川猛然一凛,更加害怕地朝着墙角挤去,“你……你别过来啊……”
偏偏江北这个混不吝的,一个劲在那加油助威,甚至还鼓掌欢呼,“弟弟加油——!”
江川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任西洲俯下身来,紧盯着自己的黑沉眼眸中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深邃,而他自己就如同被大型猫科动物盯上的小团雀,连扑腾下翅膀都做不到。
羞耻尴尬甚至于委屈在这时几乎撑爆他的胸口,江川实在是忍不住,呜咽着哭出声,“怎么……这么欺负人……”
头顶响起一声低沉而愉悦的哼笑。
江川还没等睁开眼,便感觉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触碰自己的眼角,紧接着湿漉漉地向上一舔。
他大脑直接宕机了。
“心肝儿。”任西洲似有若无地逗弄着,“哭什么?”
此时的江川就好像喝醉酒,眼前晕眩神迷,唯独任西洲的嘴唇看上去光润又柔软。
而他脑中竟也有一道声音在蛊惑着——亲上去,快亲上去。
就在他晕乎乎想要往上贴的时候,任西洲忽然伸手将他拢在胸前,扭头对着江北说道,“人我先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