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教主,方圆百里都调查过了,没有嫂子的踪影。&rdo;
议完事,待其他人都退去后,司马蛟向坐在主座上的楚沐风汇报道。
&ldo;都查过了?&rdo;楚沐风皱眉,&ldo;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吗?&rdo;
&ldo;没找到人。但是,&rdo;司马蛟应着,从宽袖中拿出一块鹅黄色的绸布做成的婴儿衣裳,&ldo;我们在附近的一座深山的茅屋里发现了这个。&rdo;当日颜依依坠崖时身上穿的便是这么一件鹅黄色绸布裁剪成的长裙,搭配一件小外袄。
这种绸布是御赐的布料,除了皇室之人,民间基本不会出现这样的绸布,因而司马蛟一眼便认得这绸布,将它带了回来。
楚沐风往他手中拿着的绢纱望了眼,黑眸眯起,手一扬,那绢纱便已随着内力带起的劲风飞到手中,微微一番,楚沐风倏地将那婴儿衣裳紧紧攥在了手中,望向司马蛟,低沉的嗓音有些急迫,&ldo;你们去的时候那里就没人了吗?是不是外出了?&rdo;
&ldo;属下原本也以为是外出了,但是在那守了两天也没看到有人回来。属下检查过那屋子的床榻和灶台,明显是前些日子还有人长住的,所以属下以为,有人先我们一步把嫂子接走了。&rdo;
&ldo;被谁接走的,有线索吗?&rdo;紧握着尿布的手微微地颤抖,楚沐风低沉的嗓音隐约也有一丝颤意。
司马蛟摇了摇头,&ldo;没有任何线索,屋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应该不是被人挟持或是遭遇什么不测,看着像是自己离开的。&rdo;
&ldo;那处茅屋在哪,带我过去。&rdo;楚沐风起身,快步往外而去。
&ldo;可是教主,现在外面的天色……&rdo;司马蛟为难地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望了眼。
&ldo;没关系。&rdo;淡淡留下一句话,楚沐风人影已消失在门口。
司马蛟无奈跟上。
两个多时辰后,楚沐风与司马蛟已身在深山中孤零零的茅屋中。
茅屋很破旧,只能勉强遮些风雨,却挡不住丝毫的寒意。即便现在已是春末,在屋里,也依然能感到阵阵料峭的寒意。
刚推开门,浓浓的药味便扑面而来,屋子里房梁上悬满了各种各样的糙药。
屋子很小,卧房与厨房相通。里边的摆设很简陋破旧,一张木板搭起的小床和一张满是补丁的破旧薄被搭成了一张简易的床,床底下有个木板订成的衣柜。
楚沐风借着火折子燃起的微弱灯光,缓缓蹲下来,拉出那个陈旧的衣柜,里面没有几件衣服,除了两三件灰色的粗麻衣便是用满是补丁的破布fèng制而成的尿布以及婴儿的衣裳,唯一算得好看的只有那件与司马蛟带回的同色系的婴儿衣服。
她把她的衣服都剪了给孩子做衣服。
握着那些细小的婴儿衣服的手颤抖得厉害,楚沐风看着手中小的异常的衣服,心底一阵阵的酸涩,黑沉的眸底有些隐隐的湿意,喉咙似是被什么哽着般,喉结上下滚动着。
司马蛟看着楚沐风此时的神情,心头也跟着泛酸,眼睛往四周扫了眼,暗暗叹了口气,住在这种地方,怎么熬过来的,受着重伤,带着个孩子,又刚经历了一个大寒冬天,什么都没有,难怪那日看着那背影是如此的孱弱瘦小。
&ldo;教主,你也别担心,这至少能证明嫂子和孩子都没事。只要人还活着,总能找到人的。&rdo;
看着楚沐风手中的婴儿衣服几乎被捏成碎布,司马蛟犹豫了下,低声安慰道。
楚沐风抿了抿唇,拿着那件衣衫缓缓起身,黑眸往四周扫视了一圈,苦笑,&ldo;是啊,总能找到,只是需要再花多少时间?几个月?几年?还是几十年?&rdo;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消息,却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这一屋子挥之不去的药味,她到底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这就是她没办法去找他的原因吗?还是她根本不记得他了?
如今她已不在这里,是自己离开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视线在灶台上摆着的药锅上停了停,楚沐风走了过去,掀起盖子,锅里的药渣还没盗,看着已有几天,因天气冷的缘故,并未起霉,楚沐风弯腰拾起一根木棍,将药渣拨开,辨了辨那几味药,都是一些调养身体的简单糙药而已。
她若是伤到了脑子必是会加一些其他宁神有助恢复记忆的药,她应该是还记得他的吧?
既是记得,为何离开了这里却不是回去找他?还是说,她是被人带走的?能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走的人……
望着那些已经泛黑的药渣的黑眸缓缓眯起,那日在景成镇中途截下他的人是迷宫的人,想来也是去那里寻慕倾烟的。
迷宫的人会在那里,萧云飞会不会那天也凑巧出现在了景成镇?
&ldo;啪&rdo;一声细细的脆响,楚沐风手中捏着的小木棍已断成了两截。
将手中的木棍随手一扔,楚沐风转身往外而去,&ldo;我们去一趟风迷谷。&rdo;
094再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