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豆……&rdo;胖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ldo;阿狗吓你的啦,别太在意……&rdo;
&ldo;没事……我没事……&rdo;小豆抬起头,惊魂未定的脸还带着淡淡的泪痕,缓缓地强装起微笑。
突然间,我毛骨悚然起来,因为小豆的微笑,让我想起了&ldo;小丑&rdo;的笑容。明明是那么怨恨,那么悲伤,却仍然在笑着,痛苦扭曲地笑着。
这时轮到阿狗抽牌了,他要抽的是小豆的牌,阿狗的食指在小豆手上那三张牌上来回游动着。小豆双目紧闭,空气仿佛凝结。就在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到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ldo;教官来了!&rdo;
大家同时站起身迅速把牌藏到身体里,手脚利落的阿狗,跳到储藏室的门边,把电灯关掉。十秒后,我们六个人已经完全躲好,分别瑟缩躲进储藏室的各个角落里,屏气等待。又过了三分钟,我们发现,门外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教官响亮的皮靴声,也没有那明亮的手电筒闪烁,只是一片死寂而已。原来是虚惊一场,我们六个人又坐回地上,继续刚才没有结束的牌局。
这一次,只玩了几回,胖子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ldo;我觉得怪怪的……你们手上的&lso;小丑&rso;还在吗?&rdo;
&ldo;什么意思?&rdo;大家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交头接耳。
&ldo;小丑不见了?&rdo;
&ldo;真的啊……不在我这里。&rdo;
&ldo;也不在我这啊……&rdo;
&ldo;小丑不见了?喂!好好的一张牌怎么会不见了?&rdo;
阿狗突然脸色铁青,叫大家把手上的牌摊开,并且仔细搜寻整间寝室,但是这张小丑牌,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ldo;这场抽鬼,没有玩完。&rdo;阿狗喃喃地念着,&ldo;没有玩完……&rdo;
每个人都紧闭着嘴,面色凝重地找这张小丑鬼牌,可是它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地消失了,在刚刚那团混乱之后,它就神秘地失踪了。
&ldo;大家冷静一点,刚刚最后一个拿到小丑的是谁?&rdo;我问。
大家看来看去,面面相觑。
&ldo;那张小丑。&rdo;这时候,大华开口了,&ldo;我本来有拿到,可是后来被胖子抽走了。&rdo;
胖子说:&ldo;我是抽走了没错,可是后来又被阿狗拿走了。&rdo;
阿狗点点头:&ldo;后来两回以后又被你抽走了。&rdo;
我点点头:&ldo;我是有抽过,可是后来又被小豆拿走了啊。&rdo;
&ldo;嗯……&rdo;小豆歪头想了一下,&ldo;我的小丑也被抽走了。&rdo;
&ldo;我有抽到,可是我忘记是哪一回合了。&rdo;
&ldo;等等……我刚刚好像没抽到……&rdo;大华糊涂了,抓了抓头发。
&ldo;难道……&rdo;我沉吟地说,&ldo;所以这张小丑最后谁拿到的,没人知道?&rdo;
大家纷纷摇着头,我们互望了彼此一眼,心中的恐惧不断扩大。
&ldo;我那个鬼故事没有骗人啊!&rdo;阿狗突然慌张地喊起来,&ldo;我刚刚说得那个传说……这场抽鬼一定要玩完啊,不然我们就糟了,尤其是最后一个拿到小丑的人。这是真的啊!&rdo;
我们六人,同时沉默下来,空气绷紧得让人窒息。当当当!不知不觉,午夜的钟声指向夜里一点。我们又满地找了一会儿依然没找到,大家只好散了场。
当晚,我、阿狗和小豆三人因为住在同一间寝室,所以就一起回去了。大家也没说什么,闷闷地躺上了床。夜里,我做了好几个噩梦,在床上不断地翻转。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了阿狗的声音:&ldo;那个传说,是真的……午夜十二点……是阴阳魔界大开的时间。&rdo;
第二章
自从那一天之后,老实说,我就不再玩&ldo;抽鬼&rdo;这个游戏了。而且不只是我,我们这群人,好像有了默契似的,再也没有人提起&ldo;抽鬼&rdo;&ldo;闹鬼&rdo;&ldo;储藏室&rdo;和&ldo;发疯的学长&rdo;这几件事情。
那张神秘消失的小丑,到底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疑问在我心头始终无法消失。好好的一张牌,怎么会凭空消失?是谁拿走了?还是真的有小丑,自己把牌偷走了?难道真的跟储藏室闹鬼有关吗?可是,我并不知道,那天的抽鬼,其实只是一个开端,整个悲剧,才刚刚开始而已。
两个月后,学期结束,住宿舍的同学们,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避暑。而我深埋在我心里,以为永远都无法解开的&ldo;小丑&rdo;之谜,竟然就在离开宿舍的前一天,有了新的转机。
那天,小豆来找我。
&ldo;其实,我……知道是谁拿走了那张小丑牌。&rdo;
&ldo;啊?&rdo;我猛然抬起头,&ldo;是谁拿走的?&rdo;
小豆吸了一口气,用力地说:&ldo;就是阿狗!&rdo;
我打断他的话:&ldo;我相信阿狗不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rdo;
&ldo;我知道他会,他尤其想吓我!他知道我最害怕这个,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rdo;小豆激动地说。
我有点不高兴了:&ldo;没有证据就不应该怀疑别人,虽然阿狗平常爱欺负你,你也不可以这样怀疑他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