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rdo;
保镖在身后拼命使眼色,没有哪个佣人敢轻举妄动。
&ldo;开门!&rdo;
声音几乎称得上是有些尖厉了,佣人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的往回跑:&ldo;不不不不行,我们得,得去请示一下管家先生的意见……&rdo;
林风靠在墙上,几乎没有力气再往前走半步距离。
头很晕,肺部针刺一样的疼。因为毒素侵蚀而终日冰冷的四肢开始微微的颤抖,但是还有那么一点尊严支撑着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任何人都不能看到他虚弱胆怯、想要退缩的样子。
突然大门从外边打开了,一辆车缓缓的驶进院子,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打开了,罗冀脸色僵冷,甩开了手下大步走上台阶。
&ldo;我听他们说你要出去?&rdo;罗冀拦住林风往外走的脚步,不知道是被悖逆了所以挑起了怒火,还是因为工作被打断而格外不耐烦,脸色非常的不好看,&ldo;老实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里?&rdo;
林风盯着他半天,突然轻轻的笑起来,说:&ldo;罗冀,你其实是把我当成你家的佣人了,对吧?&rdo;
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十分的好看,罗冀很久没有看到他笑了,这样一下微笑起来,就好像是整个冬天的坚冰都在刹那间春花消融,漂亮得让人忍不住要沉醉其中。
然而他这样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好听,罗冀的脸色先是缓了一下,然后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变得更可怕起来:&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林风说:&ldo;只有佣人,才要做什么事情都要先问一问管家。&rdo;
他轻轻的推开罗冀,脚步有些踉跄,但是还是走出了大门外,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微微的喘息着。胸腔里气息翻滚,很想咳嗽出来,但是他忍住了。
这个时候咳嗽的话,出来的一定是血。
&ldo;罗冀,&rdo;林风说,&ldo;要是有一天我死了的话,一定不会死在你家里,一定是死在外面。&rdo;
&ldo;等我死了以后随便你想死在哪里都没问题,现在不行。&rdo;罗冀一把架起林风,大步流星的上了楼,一把摔在床上,&ldo;你这人出去了也是害人,学得都是杀人放火的东西,赚的都是人家的买命钱,不定哪天逃跑的速度不够快,就蒙主宠召了。&rdo;
林风俯在床上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罗冀扳过他的下巴,粗糙的指腹用力摩挲着林风细嫩的脸,&ldo;与其出去害人不如我自己留着,能留一天是一天,也算是我行善积德造福社会了。&rdo;
林风呆呆的看着他,突然张口狠狠咬住了罗冀的手指。
这人一口细白的小尖牙,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罗冀只觉得锥心的痛一闪而过,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哗的一下冒了出来。
&ldo;痛痛痛痛痛!&rdo;罗冀一抽手指,没抽掉,反而把伤口拉扯大了,鲜血从林风唇角一下子涌出来,&ldo;‐‐你个小王八蛋!我刚从外边回来手也没洗,你就当作泡椒凤爪啃?医生呢?再打两支抗生素来!&rdo;
医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试图把罗老大可怜的手指抢救出来。不过林风打死也不松口,一边和医生护士们抗争着,一边咯吱咯吱的咬罗冀的指关节,那血就跟井喷似的哗哗往外冒。
&ldo;你他妈快点松口!&rdo;罗冀痛极了,重重的拧着林风的脸,&ldo;这谁家教出来的孩子啊,上哪儿磨出来这么尖的狗牙!嘶嘶,快松口!&rdo;
林风终于撑不住喘了口气,牙齿稍微松了松,罗冀趁机一鼓作气把手指猛地抽出来。只见那根手指上已经被咬得皮开肉绽,所幸没有见骨,那血是顺着手臂往下淌,止都止不住。
罗冀面色沉郁的坐在床边上,一手按着还不老实的林风,一手伸给医生去包扎。林风从被子里好不容易伸头出来,又被罗冀一手重重抓着脸仰天按倒,随即被堵上了嘴巴。
&ldo;¥¥(……&rdo;林风就像一只愤怒的小兽一般呜咽着。
罗冀充耳不闻,但是脸色更加铁青,给他包扎的医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ldo;¥……&rdo;
&ldo;闭嘴。&rdo;
林风伸手竭力去扳开罗冀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他那样用力,罗冀又怕把他捂死了,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来:&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牙疼。&rdo;
&ldo;……什么?&rdo;
&ldo;咬得牙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