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哥哥进去得也是很无奈。他哥哥当时在家也就是一无业游民,正准备出外打工,勤劳致富。可是他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看人打架。当两方打得天昏地暗时,他就会在旁边喊&ot;加油&ot;。众所周知,打架是很危险的,看打架也是很危险的。这时从人堆里飞出一块砖头,这个世界上巧的事情很多,倒霉的人也很多。他哥哥被砸中脑门,差点死掉,躺在床上休养了足有半个月。在他病好后,竟然不知悔改,又去看了一次打架,这次他没有喊&ot;加油&ot;,因此飞出来的不是砖头而是一把刀,割伤了他的胳膊,那血流得跟井喷似的。这说明他哥哥是很壮的。因为这次他冲进人群,他看清了那个玩飞刀的人,事实上那人也很无辜,他的刀是被人打飞的。f同学的哥哥是不会管这些的,一刀子下去,诞生了一个重伤者和一个犯人真是讽刺。事实上如果是我,我也会冲进去。他哥哥那时一定很伤心,他在狱中一定还会叩问上天: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是你,就是你。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我说过。
我因此很讨厌f同学,他竟用一个受伤的人当资本耍。当然这也是秘闻。至于怎么知道的,我说过秘闻,既然是秘密,能随便说吗?爱屋及乌,恨当然也一样。我因此讨厌霍杰颖。这当然也有私人的原因,毕竟霍杰颖的确是美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泡不到美女自然也是一样。这说明我不是个好人,但毕竟我是男人。然而恶俗一点,我又觉得霍杰颖是一妓女一样的人物,如果在明末的秦淮河,也一定是一当红妓女,会为老鸨赚进满钵的银子。一切只是传说,我是没有亲眼所见的,但我的臆想已然足够邪恶。
所以魏启迪问我的时候,我当然是说了一大通的污言秽语。在背后说别人是不好的,可是我说过我不是好人。然而魏启迪的心好像是锈住了。爱情中的人真是不可理喻,所以我不必再费唇舌。
于是魏启迪写了他的处女情书。写的自然是幼稚园水平。只有一句应该说是经典:&ot;爱你就像农民爱玉米&ot;。我没有告诉魏启迪,其实我是情书圣手,简称情圣。也就是我一出马,美女的心理防线会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可惜的是,魏启迪不知道。
写情书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困难在于怎么把情书送到霍杰颖手中。我们可以想像一个浪漫的情形。我们的女主角同学和一群美女走在楼下的林阴道上,这使得花坛中所有的花儿黯然失去色彩。我们的男主角在二楼上将情书折成一个飞机或是火箭,轻轻地一掷划出优美如贝克汉姆任意球般的弧线,落在女主角的怀中。女主角一愣,娇羞地打开飞机,上面写着三个字:&ot;朝左看&ot;,然后她会看见二楼的男主角的一个飞吻,这一吻天长地久永垂不朽,也就是一吻定情。女主角满脸红云,一扭身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跑开去,背影如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般踉踉跄跄。只见她的背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当然这是比较扯淡的肥皂剧中的情节。现实中有很多问题值得考虑,比如诸如一大群美女这东西就很难办。而且那只可爱的定情信物那划出弧线的飞机,真的能如精确制导般地飞入女主角的怀中吗?我对这点深表怀疑。
这是a计划。在此之后,我们又设计了b计划和c计划。当然都是比较扯淡的。只是我感叹魏启迪的天才,如果他和本?拉登有联系的话,恐怖袭击也就不用光靠肉弹那么sb的方法了。毕竟能活着是一件开心的事。
到了最后,我们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魏启迪在那天特意去理了个发,还刮了胡子,甚至借了我的西装。我说过,魏启迪不帅。其实帅也是衬托出来的。因此那天我是十分不帅的。我看起来像他的秘书。然而谁会带一男秘书?
我们站在她的教室门口等她出来,像两个十足的sb。霍杰颖出现在门口果然有大牌的气度,这使得那天十分不帅的我更加黯然失色。因此我把脸转了过去。毕竟我还是个男人,男人是很要面子的。
显然作为当红花旦的美女霍杰颖小姐对这种场面已习以为常,她将手轻轻地放在了上衣的口袋,眨巴着她那迷人的电力十足的眼睛问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魏启迪的脸红得如二月的桃花或者说是猴子的臀部。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掏出那封情书,塞在霍杰颖的手中,然后一扭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干净而利落地留下了我一人。
我回过头时只剩下霍杰颖在那盯着我看,这使得我有些难堪。然而作为文学青年的我,做的当然要比魏启迪有风度,我招招手说了声再见,同样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在等回音的日子里,魏启迪出现了所有初恋男人的症状:茶饭不思,上课走神两眼无神失眠,经常一个人凝视窗外。在以后魏启迪成为情场的老手后一句话作了总结:我那时真他妈的一白痴!其实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在我们教室的门口出现了那个很有创意的伙计--f同学同学。就像所有的恶人般,他叉开两条腿站在那,一副很diao的样子。在我的生平,我最恨那些很diao的人。可惜他找的不是我,而是魏启迪。因为魏启迪明目张胆地在他的地盘上抢所谓的他的女人。
然而可悲的是,我们的魏启迪并不认识f同学,所以他还是如此那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这是后来班上的同学告诉我的,那天中午我并不在那儿,要不,我怎么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