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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我是个懦弱的男人。我对自己说。可我很重朋友。我又安慰自己。这说明我是一个矛盾的兼具有阿q精神的人。阿q是笑着死的。我死的时候，也许不知道是个什么德性。我感到我在玩火，到时也许我就是被自己烧死的。那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魏启迪回来后，显得意气风发。这让我感到一丝悲哀。我悲哀什么，难道我真喜欢上了霍杰颖？我摇了摇头。你要明白你的处境，哲文。我对自己说。然后走过去问魏启迪。他只是呵呵地笑。我于是感叹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叵测的笑容。

有门儿。她走时说下次再谈。魏启迪说。

我倒。就这能让魏启迪乐成这样。你们没谈别的啦？我问。

没啦！魏启迪说，掏出镜子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我的心暂时得到一点安定。

我说过我是文学青年。今天发生的事够创作一篇小说了。为了使事情具有真实性，然而我又不敢用真名，我决定霍杰颖用她名字的第一个字母z代替，却发现魏启迪读起来的第一个字母也是z，这真是一件巧合的事情。于是小说就写不下去了，反而荒废了半节课，为此我很郁闷。旁边的女孩子这时要我给她讲讲《西厢》的故事。这让我想起上次的事。

我可不敢再快活了。我嘿嘿地笑着说。

那个女孩子的脸又红了。她伸出手使劲地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下半节课因为那可怕的疼痛而再次荒废。我拍了我的嘴一巴掌，都是它惹的祸。

最近出现频率颇高的何敏莉再次出现，又拉着我们到那个黑暗的角落去抽烟。她也不怕我们这两个男生会坏了她的名声。至于她的名声，我不甚了解，只知道她和f同学一个年级而且有点势不两立。一个女生能挑起这样的梁子，再次证明了她够牛逼。

小子，今天你和谁吃饭了？何敏莉不住地点着头问。

嗨，没谁！就上次那姑娘。魏启迪抽烟的动作已相当老练。他学得可真快。

她不是和f同学……何敏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启迪打断：哪儿啊！我调查了的，那都是f同学胡说八道的。f同学真一王八蛋。

哦！总之别人的和朋友的女人你不要动！

这时我一怔，我感到好像在说我。他们一说起来，就几乎忽略我的存在，让我感到不是很爽。知道了，姐。魏启迪说。

姐？你什么时候认她当姐了。我奇怪地问。

我靠！哲文，你终于说话了，成天摆什么酷不说话！怎么啦，认姐不行啊？不行，你也认我当你姐！何敏莉一说话便让我招架不住。

呵呵，我笑道，我可不喜欢认别人做姐姐当别人的小弟。

那你想当什么？当老大？何敏莉说。

我什么都不想当，我只想好好地活着。我说。

可是我想。魏启迪突然说，我要让那些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

那一刻他的眼中闪出的光芒有一点可怕。

魏启迪这个人天分极高，而且作为一个新生来说，又拥有不错的人缘，相信魏启迪成为学校的一个厉害的角色只是时间问题。然而老大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我们知道乱世出英雄，而现在学校风平浪静能造出什么英雄来？

在最近的一次考试中，魏启迪终于走出了上次的阴影，进军三甲，再次成为老师们青睐的角色，作为重点的培养对象加以爱护。这使得我们可以再次看到数学老师暧昧的笑容。班主任在班会中将魏启迪评为在老师的引领下进步学生的代表，并让他上台发言传授经验。魏启迪倒真是人模狗样地走上台去呜啦啦的就是一大片。他的神情颇像一个人，那就是李洪志。其实他们都一样，一个没有什么神功，一个也没什么经验。魏启迪在最近的时间里学习并不刻苦，而且就是在上课时，也可以看到他歪头发呆。然而他的基础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他不学习吃他的老本也能把我这样所谓的平凡的人踩趴下的地步。牛逼的人其实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本事来撑起门面的。

就在魏启迪的学习走出低谷，冲出逆境，产生飞跃的过程中，魏启迪在学校的人渣界也渐露头角。所谓的人渣其实就是前面说的混混。他们衣着光鲜时尚，常常一烟在手，像个二流子。他们自以为潇洒，活得自在。而魏启迪却真以为他们活得自在，经常和他们一起在小卖部的门口摆pose，这使老板娘分外高兴。魏启迪的家世不错，出手也相当阔绰，对老板娘来说是求之不得的。而每当有女生从小卖部门前经过，便会有人吹起口哨，引得一阵哄笑。一时间，那里成为淑女的禁区。然而对于何敏莉那样的女孩，在那里却是如鱼得水，潜龙在天，和他们打成了一片。我也曾去过那里，和魏启迪一起。因为脸生遭到老板娘的冷眼。听他们聊天也是恶俗之极，从台湾的黄色书刊扯到日本的av女优，仿佛只有这才是他们关心的话题。我告诉魏启迪他们没有目标，只是在混日子。而魏启迪说这只是他成为牛逼人物的第一步。

对于那儿，我只是个过客。魏启迪冷冷地说。

然而我想就算你成为混混界的牛逼人物，人渣中的极品，你也还是个混混而已。

事实证明这段时间是魏启迪走运的时候。魏启迪的爱情开始一路飘红。至少在别人的眼中是这样认为。魏启迪和霍杰颖不断地在公共场合亮相，而且每次都有我在。这让我有种酸溜溜的感觉，但想到他们如果幸福那也好，至少我能安心退出。只不过我多了个弟妹，可是霍杰颖每次都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在报复，报复我对她的爱的漠然。我无法选择，有些事情无法选择。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魏启迪也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也的确是值得欢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