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了一口云娆便察觉出来了,忍不住抬眸望向他。
他清清冷冷地看她一眼,&ldo;没下毒。&rdo;
&ldo;……&rdo;云娆默默地把药喝完。
碗刚放下,他已拉过她的手,蘀她把脉。
下午她被他唤醒时他已给她把过脉,因而如今看着他娴熟地轻扣着她的脉门,云娆心里反倒没觉得奇怪了,似乎他身为一国之君竟懂得这些歧黄之术是极其自然的事。
他把了会儿脉,手指扣着她的手腕,翻转了过来,那道已经蔓延到腕关节的狰狞红丝映入眼中。
云娆不习惯将这么狰狞的手展示他面前,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被他压着不放。
他望向她,眼里隐约带着询问。
云娆也静静望向他,看他不问,她也就没说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从何而来,不过一天多的相处而已,是太自信自己的判断,还是其他,云娆并不想深思。
&ldo;让御医瞧过了吗?&rdo;他终于开了口。
云娆摇摇头,&ldo;没有。&rdo;习医之一眼便能瞧出其中不同来,她又没嫌自己活得长,自找死路。
&ldo;明天让御医也瞧瞧吧。&rdo;
他开了金口,也容不得她说不,第二日便请了宫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扁太医来亲自为她诊断。
扁太医是经过大风大浪之,虽看到她手中的红丝时间面色不免凝重了些,面对炎璟帝的问话时却还是低眉顺目很识相地道,&ldo;臣会竭尽心力蘀娘娘解毒,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rdo;
而扁太医也确实做到了守口如瓶,每日定时过来蘀她诊脉,却从未将她中毒之事宣扬一字半句出去。
炎璟帝自那日后也开始夜夜夜宿月华宫,白日会召她去御书房陪他批阅奏章,晚上过来陪她用晚膳,用完晚膳便极其自然地她寝宫下歇下了。
除了占了她一半床位,倒老实,从未对她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顶多只是每夜睡觉时,强行将她紧紧搂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的,初始时云娆还有些抗拒,只是他一次两次抬出皇上的威仪之后,渐渐也就妥协他的y威和熟悉的气息下。
如此这般没多久,关于云泽惜月公主成为皇上宠妃的消息便宫中不胫而走,宫女太监看到她便多了一份讨好和尊重,其他妃嫔眼里则多了一份嫉恨。
身为敌国的公主,却一霸占了所有的圣宠,朝廷内外对此也是堪忧,更何况凡见过她的,都道她生得魅惑妖娆,生得美之凡是与帝王扯上关系,即便无所作为,也多了个祸水的骂名。
一国之君宠幸妃子没有错,但是过度宠幸便是国家之大祸,更遑论对方还是敌国的公主。
因而自从她悄然荣升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后,炎璟帝的奏折便多了起来,泰半是劝他莫因美色误国,一封奏折洋洋洒洒下来,从纣王妲己到幽王褒姒,莫不表示痛心疾首。
忠心些的老臣更是直接劝他将月贵妃打入冷宫。
炎璟帝批阅这些奏章时云娆也被迫陪他身边,他看到时也没遮掩,直接将这些奏折全部抽出,递给她,&ldo;都怪朕因误国了。&rdo;
云娆往那些奏折看了眼,意兴阑珊,&ldo;臣妾倒是也想学学那苏妲己。&rdo;可惜没这么长的命而已。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云娆又有些烦扰,自入宫后她倒未再毒发过,只是精力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即便被他日日用药汤伺候着,总也换不回那些流失的精气神。
她原是对自己生死已经看得挺淡了的,但这些日子的平静相处,心里却又莫名多了些烦扰,思绪不宁,胃口也越来越差,近两日早上还有些反胃感。
她意兴阑珊的态度马上让他不自觉地拧了眉,放下奏折,&ldo;怎么了?&rdo;
就要执起她的手给她把脉,她一有点风吹糙动他便要给她把脉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