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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我抬起头，看见勒风和夏磊都没有说话，好像各自沉思着什么。模模糊糊的太阳若隐若现地挂在天空的正中央，我们的脸上因此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

回去后的几天，我住的那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准备拆除，据说是旧城改造，在一片怨声载道中，我领了政府一点象征性的赔偿费，就真正地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在幼儿园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一个月的房租水电费加起来差不多是工资的三分之一，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我总得为自己找一个落脚之处。搬家那天，夏磊一大早就跑过来帮忙，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以前好像并没有跟他说。

&ldo;谢谢你，家里很乱。&rdo;我不好意思地说。

&ldo;搬家嘛，当然很乱。&rdo;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我床头上的布娃娃，饶有兴趣地问，&ldo;你还喜欢这个？&rdo;

&ldo;是一个朋友送的，他说抱着它就不会感到寂寞。&rdo;

&ldo;今天真是个不错的天气。&rdo;陶言伟倒在杨柳身上舒服地伸伸懒腰，&ldo;我要吃土豆，帮我烤。&rdo;

&ldo;你自己没手啊？&rdo;杨柳装作很厌恶地将他推开。

陶言伟又粘过去，&ldo;你对我体贴一点不行吗？&rdo;

&ldo;想找体贴的，那别腻在我身边。&rdo;杨柳竖着眉对他大声地吼，手却开始在烧烤架上找土豆了。

陶言伟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杨柳一拳打在他身上，只听到他一声惨叫，但不一会儿，两人就开始旁若无人亲密地低&ldo;那是因为送的人本来就很寂寞。&rdo;

&ldo;也许吧！&rdo;

&ldo;是勒风送给你的？&rdo;

我低下头，算是默认。

&ldo;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rdo;他对我们之间的事情好像很感兴趣。

&ldo;圣诞前夜，那天晚上本来等你一起去教堂，没有想到你出事了。&rdo;

我埋头将那个布艺天使收好，准备一同搬过去。

他想了想，没有说话，然后停下手上的事，走到窗前，若有所思地问，&ldo;两颗寂寞的心是不是就比较容易融合在一起？&rdo;

没想到他会突发这样的感叹，我答道，&ldo;那也不一定。&rdo;

&ldo;是的。&rdo;他微微一笑。

&ldo;你和勒风认识多久了？&rdo;我问他。

&ldo;没有多久，偶然一次走进他的咖啡店，觉得味道还可以，因为经常光顾自然就成为了朋友。&rdo;

&ldo;他……&rdo;突然觉得不应该在一个男人面前总是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ldo;你想问什么？&rdo;他显得颇善解人意。

&ldo;没什么。&rdo;我清了清喉咙。

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敏锐，&ldo;他一直是很低调的人，平时都很沉默，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观察人，好像在找寻什么，或是等待什么。&rdo;

&ldo;是吗？&rdo;我悄悄琢磨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