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越长相非常和善,与其头衔完全不相称,他满脸堆笑,像是在谈什么生意场上的事一样,一派若无其事的轻松口气。
&ldo;真是超乎想像。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的家伙,要不就是疯子才干得出来。哎,搜查方面有进展吗?&rdo;
博士也不动声色,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ldo;我们把在关东大厦调査知道的稻垣的特征通知了各警署,这就不用说了。除此之外,还派人到市内各车行、车库査寻,看能不能找到那一天在两国桥附近搭载稻垣和芳枝的那辆汽车。他们在两国桥下车,只能认为是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而另外换了车。派去的人在两国桥附近进行了充分的调查,但是……&rdo;
&ldo;你们注意到了非常关键之处。那结果呢?&rdo;
&ldo;还没有抓到任何线索。另外,还让人查了稻垣租了关东大厦的房间时购进家具及商品的店家,那家伙办事极为细心,事事都想得很周到,所购物品全部是通过电话订购的,根本没露过面。不用说,因为是头一回做生意,谁也不知道稻垣的住所。为了慎重起见,对报给关东大厦的稻垣自家寓所也进行了调査,正如您知道的那样,那个门牌号码,根本就没有住过什么叫稻垣的人。完全是瞎编的。&rdo;
&ldo;那你们又怎么办了呢?&rdo;
&ldo;就这些了。根本无从下手。在找到从两国桥搭载他们的汽车之前,可以说已无法再进行搜査。但是,这案子可非同寻常,报纸也抓住不放,大做文章,因此,厅里很当回事儿。而这全压在我头上,真受不了。说实话,我很担心,所以,我想还是要借助您的智慧,于是就到您这儿来了。&rdo;
&ldo;我现在还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在等待。&rdo;
&ldo;等什么?&rdo;
&ldo;等罪犯来接近我。&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那家伙知道我是他的敌人,他恨我,说不定也是怕我。无论是谁,也不会放着敌人不管的。你等着瞧吧。那家伙一定会监视我的,会跟琮我的。他要摸淸我是怎么想的,要抢作在我的前头。既然是这么大的恶人,决不会在敌人面前躲避的,毋宁说他反而会接近敌人,因为这才是真正安全的做法。
&ldo;是这样吗?&rdo;波越警部感到有点不够满足。
&ldo;实际上,那家伙从我开始插手这个案子的那一天起,就接近了我。那天他始终在跟踪着我们,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干出从这里把平田掠走的事情来。你看着好了,两三天内,他一定会在我的身边出现的。这样,我和他的斗争就开始了。到时候,不用说我还要请求你的帮助哟。&rdo;
畔柳博士的语气是坚信不疑的,波越瞀部怀疑博士的这种坚定信心,好像还有对他没有明说的另外的理由。
&ldo;如你所说,这个案子当前除了寻找汽车和通过画像查找嫌疑犯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不过,比起这些方法,我这种消极办法可能来得更快些。&rdo;
博士说罢,微微笑了笑,忽然情绪一变又接着说:
&ldo;哎,上次拜托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rdo;
&ldo;哎哟,全忘记了。带来了哟。离家出走女人的照片,对不?&rdo;
&ldo;是的。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一两个月你们接到报告的、失踪的年轻女人的照片给收集起来。&rdo;
&ldo;我们尽可能地收集了。还有很多没有照片的,我这里带来了50来张。&rdo;
&ldo;那好。&rdo;
博士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地看,最后从50多张中挑了三张,摆在桌上。
&ldo;这三个人,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地方相像吗?&rdo;
&ldo;真是的呀。您这么一说,真有相像的地方呢。&rdo;警部有点莫名其妙。
&ldo;不过,你记不记得你最近看见过一个人和照片上的3个人长得很像?&rdo;
波越表情奇怪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惊叫着:&ldo;里见绢枝,是不?&rdo;
&ldo;很像吧。不说她们是姐妹俩,起码她们长得都很漂亮,但是鼻子不高,以及鼻子和嘴唇之间的距离很短这些地方,实在是太像了。绢枝和死去的芳枝是亲姊妹,据说两人长得很相像。这就是说,被害者芳枝和这照片上的三位姑娘,在面貌上具有相同的特征。&rdo;
&ldo;我不明白您说的意思。&rdo;波越对于博士的这种迂回婉转的表达,内心十分着急。
&ldo;这是我的假设,虽然在心理上我觉得是相当有根据的假设,但是按照一般的思维方式,说它是假设也没办法。我是把这次的罪犯看成类似西洋的所谓&lso;蓝胡子&rso;的一种变态者。&lso;蓝胡子&rso;是个非专指的名称,有的人,譬如兰纯鲁,是以抢占女人的财产为目标的,而这次的罪犯好像无此企图。只是一个接一个地染指女人,然后把她们杀掉。而且是不杀就心里不痛快,是一个极其残暴的色情虐待狂。我想他杀人,这回决不是第一次,以前已有若干个被害者,只是我们没发觉罢了。&rdo;
&ldo;为什么这样说?&rdo;
&ldo;就因为他把与己无仇无恨、只是通过报纸广告招募来的女人的尸体,又是肢解,又是加工成石资制品向各处派送。作为最初的杀人犯,如果他不是疯子,不是太胆大妄为了吗?开始时,他只是把人杀掉了,但是,渐渐地只这样已无法使其满足,他变得更加残酷,终于想到把尸体肢解开来,在市内各个地方加以陈列展览。就是说,杀死芳枝是他的若干次的杀人,这样看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