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的葬礼,我都不能亲眼去看一眼吗?”杜寒霜的脸色更加苍白,苏逸淳看得心惊,他明显看见少年杜寒霜的身形摇晃了两下,紧攥着楼梯扶手的手暴起青筋,连信息素都沸腾着,叫嚣着不满。
他父亲没有回答,只是一言不发地走近,然后绕过他的身体上楼。
擦肩而过时,苏逸淳听见杜寒霜的父亲冰冷地吐出一句:“何必,她也不见得真心爱你,演这种母慈子孝的戏码有什么意思呢?杜寒霜,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就是她了,你毁掉了她的整个人生。”
偌大的房屋再次归于寂静,回旋楼梯像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的情绪与光明,连春天也被吞没。
苏逸淳看见杜寒霜僵在原地,没来由地有些难过,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意外地看见少年的肩膀在细细颤抖。
“…她恨我,她爱我,她是…她是…可她是我的妈妈……”
巨大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苏逸淳只感觉有人在活生生将他撕裂,他的意识回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睁眼就看见站在他床边的杜寒霜。
男人看见他满头汗地突然醒过来,也明显吓了一跳,尴尬地咳了一下:“吵醒你了?我就是办完公来看看你有没有睡着,新做好的抑制环已经送来了,忘了给你,顺便送过来,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搂住,鼻腔间泛起好闻的葡萄柚,杜寒霜从没被oga这样抱过,也没有任何人敢这样铺天盖地地用信息素将他包围,他本该发火,却怎么也骂不出口。
少年的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颈,把自己的一半重量都倾注在他身上,杜寒霜双手僵硬,就这么呆愣地任他抱着,活像个高位截瘫的植物人。
“…你,你做恶梦了?”
他感到少年轻轻摇了摇头,软而柔顺的发丝蹭过他颈侧,过了半晌,他才听见抱着他的oga小声说了一句:“怕黑。”
“怕黑就开灯,你松手,我给你开。”
“开灯太亮了,我睡不着,你陪陪我,行不行?你陪陪我吧。”
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给苏逸淳镀上淡色的金边,黑暗中他只能看清他的眼睛,状似柳叶,温柔而缱绻,天生一对多情眼。
杜寒霜微微错开视线,感到有风也透过罅隙钻进来,吻过他侧脸,说不定也吻过苏逸淳嘴角那颗痣。
少年的眼神太灼人,杜寒霜招架不住,抽身想走,却被拉住衣摆,根本离开不了半分。
“你要去哪里?不能陪我吗?”
“…我去给你找月亮,行不行?”杜寒霜口吻认真,仔细听才能分辨出来是在哄小孩:“我去给你把光抓起来,装进瓶子里,放在床头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男人离开后,苏逸淳才软下身子,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喃喃问:“狗东西,我还有一个剧情没看完呢。”
“哦,是吗,你刚刚情绪波动也太大了吧,剧情里有什么啊,抱你对象的时候还挺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