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霜是平常憋着话少又闷骚的性子,向来任凭他摆布,听着他的指挥出门贴对联,还被迫听了一番高中语文关于对联的仄起平落。
“左…是不是贴的有点高了,你往下一点,”苏逸淳帮他剪胶带,往后退了几步,又挑剔他的春联位置不对:“现在可以了,你贴吧。”
苏逸淳看着他把春联贴好,又看了看过高的门框,眨眨眼:“横批贴不到啊,怎么办,我进去给你搬小板凳?”
“不用。”
杜寒霜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让他坐在自己肩上,站了起来。
苏逸淳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被人抱的这么高过,“嗷”的惨叫一声,双手死命扣着门框,大气不敢喘:“你抱我抱紧一点。”
他似乎听见男人的轻笑,腰间搂着的手象征性地紧了紧,苏逸淳哆哆嗦嗦地把横批贴完,揪了揪杜寒霜的头发:“快放我下来。”
“害怕?”杜寒霜轻轻松松地把他放回了地面,苏逸淳在他肩上锤了一把:“高处的空气很新鲜。”
年夜饭必须有饺子,王婶一早发好了面也和好了馅儿,把在外面边贴春联边调情的两个人拽进来一起包饺子。
苏逸淳第一次包饺子,转眼看王婶擀面皮快的跟飞似的,也不敢说自己不会,只能学着旁边的杜寒霜把口拢紧,再捏平。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捏的饺子全都立不起来,歪七扭八,像是一个惨烈的车祸现场。
就连狗东西都看不过眼,蹙眉道:“真丑。”
“你放屁,我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苏逸淳低头认真的捏褶皱,脸上蹭了一道面粉痕都没发现,那架势比高考还要严谨,杜寒霜看着他捏出来的东西,笑了一声,拢住他的手:“这样包的。”
他教的尽心,苏逸淳学的也快,上手起来有模有样,不一会儿就开始反超杜寒霜,决心要包出拥有最完美比例的黄金饺子。
杜寒霜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没忍住亲了他一下,聒噪的oga愣在原地,当场炸了,熟的彻彻底底,就差把杜寒霜的头扣在面盆里。“王婶,他开玩笑的,我们关系好,”苏逸淳苍白无力的辩驳:“我们是……是父子关系,他是我养父。”
这个理由差强人意到了十万八千里,王婶头都没抬:“知道了,上次还看见你从他房间里出来呢,要我说啊,年轻谈恋爱不是不行,孩子还是晚点要吧。”
苏逸淳:……
他彻底蔦巴了,也不再狡辩,低头包饺子,祭出自己一早洗刷的干干净净的一枚硬币,仔细地包进了饺子里。
“谁吃到了,新的一年就会有加倍的福气,”苏逸淳把那只胖胖的饺子摆在案板上,怜惜地拍了拍:“吃不到也有福气,大家新年都要发大财。”
别墅区比起其他地方都要冷清许多,尤其是家里人少,显得更加凉薄。
厨房里传来煤气灶炉点火的声音,煮饺子的锅沸腾着冒热气,油淋大虾滋滋的响,苏逸淳盯着桌上的糖醋小排,泪水再次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杜寒霜冲他张开双臂,少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跑进厨房帮王婶下饺子去了。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杜寒霜一个人坐在沙发旁边,盯着电视屏幕发呆,像极了无人照料的空巢老人,只好枯坐着,一个人独自寂寞。
苏逸淳把饺子放好,冲着他招招手,杜寒霜就听话地从沙发旁走过来。
他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犬,眼神只盯着主人,眼里也只有他一人。
苏逸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
“你不理我,不要我了。”
高大的alpha说起软话来一点也不害羞,苏逸淳一早知道他只是表面高岭之花,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可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心软:“好了好了,没有不理你,也没有不要你,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的,乖宝,我亲一下。”
他的唇才刚刚落到杜寒霜嘴角,腰间一紧,被人搂着跨坐到男人身上,亲的不知道今夕何夕。
狗东西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的马赛克,现在心如止水,像个常伴青灯古佛的老和尚,眼不见心不烦。
苏逸淳被亲成一滩,软在杜寒霜腿上,脸红红的,嘴也红红的。
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微微显出一份他生来带有的锋利,那是alpha写在基因里的极度偏执和疯狂,他嗓音低沉,把怀里的0ga向上托了托:“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嗯?”
“……就是,就是,嗯那种关系。”苏逸淳没想到他记仇到这个地步,试探性地想从他腿上逃跑,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放假在家,信息素影响不了太多,杜寒霜的信息素也每天被收敛的严严实实,他就懒得再戴抑制颈环,现在整个后颈都暴露在外,alpha极具侵略性的手法让他本能地感到战栗,惧怕的同时又让他感到腺体在不受控制的鼓胀,软着腰摔回了杜寒霜怀里。
“父子关系?”杜寒霜指尖蹭过他后颈处最娇嫩的那块肌肤,让怀里的oga抑制不住的喘出声来:“怎么抖成这样?快说啊,我们什么关系。”
“是……是,情侣关系。”
“不对,是父子关系,”杜寒霜在他唇角的癒上落下一吻,拍拍他的腰:“叫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