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来这里求医的人并不算多,各个部族都有自己的巫医,身体有恙找自家巫医就可以了。再说妖兽的身体本就强壮,除非是特别刁钻的病或是疑难杂症,否则没人来找这脾气古怪的神医。
所以花朦一直很寂寞。
这里虽然自由,景色优美如仙境一般,看似拥有一切,却缺少最基本的温情。
花朦当初选这就是看上它的僻静,可以不用担心被骚扰,专心研究医理。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对医术的追求满足了,心,却越来越空旷了。
这样的花朦犹如饱和的堤坝,若被汹涌的洪水寻得一个突破口,那将一发不可收拾。
好无聊。
男人换了个姿势,本想就这么睡去,阖眼的瞬间赫然发现远处有一黑影正向他走来……
慌忙起身,眯起勾人的凤眼,花朦紧盯那处,那体型与动作如此熟悉,早已深烙在脑海中了……
花朦的期盼在看清那人的脸后改为震惊。
这不是白天那头豹子吗?不是要走?怎么这个时间来了?找他报复?来暗杀他?因为他不肯救那个人类?他已经同意了,是他们弃权的,若要因此迁怒于他,这豹子就不配做光明磊落的勇士。
花朦与其他妖兽一样,知道雪蚕,对绝染的事也有耳闻。谈不上敬佩,听过他的故事后,花朦只觉得他还不丢人,至少没有愧对那勇士之称。
现在看来恐怕那些赞扬的话要收回了。
自知不是绝染的对手,花朦也不逃,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等绝染走近。
&ldo;白天的话,可还算数?&rdo;绝染身上么有一处存着杀意,他只是冷眼看着花朦,劈头便问。
深夜至此,他就为了问这个?为了那人类,真的舍弃雄性的骄傲吗?
盛怒之中花朦没想太多,等他们走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雪蚕归何人所有。他当时就想,就算那个人类不阻止,高傲的豹子也不会屈于自己身下。
他相信,那个勇士心比龙王来的还要高,即使龙王点头,豹子也不会屈服,可是他又错了,今天他究竟错了多少次啊?
他在思考,绝染却显得很不耐烦,怕莫尘突然醒来,也不放心傲叱一人守着他,他得快去快回。
&ldo;当然算,随时都可以,只要你给我上一次,我立即帮那人类治疗。&rdo;说到人类,花朦就想起白天那幕,换做是他一定会让豹子牺牲,毕竟自己的命最大嘛!那小鬼不知道他的命不长了吗?但从他的面色花朦就能判断出,若还不治疗,那他撑不到月圆。
&ldo;那开始吧。&rdo;一句废话都没有,绝染径自脱起衣服,潇洒的将那块布料扔在地上,就在他要动手解裤子的时候,花朦突然制止了。
既然是认真的,那就开始吧。他花朦可没什么贞操可言,只要愿意他可以抱任何人,反正和治病一样,他从不在乎身下的人是谁。
弓身拣起绝染丢掉的衣服,花朦拿在手里摆弄一会儿后便笑着用它蒙住绝染的眼睛,&ldo;这只是我的习惯罢了,你知道我没你强,若想害你,怕是没那能力。&rdo;
解释完也绑好了,绝染一直站着没动,花朦说的对,他想伤他还得再练上几百年。
把绝染拉向石榻,没让他上去,而是让他贴着石榻站好。
这冷傲的豹子,真的勾起他的兴趣了呢。
嘴角上扬,男人的脸上浮出一抹轻佻的笑,看起来比其他雄性要软一些的指摸上绝染结实的胸膛。
&ldo;别罗嗦了,直接来吧,我时间不多。&rdo;挡掉花朦似想调情的手,绝染漠然的说。
&ldo;直接来?&rdo;听到他的话,花朦则是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在桃园回荡,震的满树花瓣随之轻颤,待他笑够了,抹抹眼角溢出的泪花,调侃道:&ldo;不用前戏,也不用润滑,直接进去,你是这个意思吧?&rdo;
他说话时玫瑰额音阶都在颤,那是边笑边说的效果。
&ldo;是,你最好快点。&rdo;
他是认真的?刚才那话只是玩笑,难道他真这么想?听到绝染的话,花朦的笑愣是梗在喉间,改为一脸错愕。
在战场上,身为勇士既是遍体鳞伤也不会轻蹙眉头,但这不是打仗,对雄性来说,与同为雄性的人发生关系,首先在精神上就是一种考验,如果对方还没有尊敬以待,那简直比死还难受,看起来是不起眼的小事,却是世间最痛苦的折磨,身为医者花朦再清楚不过。
他着急为那人类治病,也不想与自己做太多接触吧?这豹子比想象中要好上许多倍,刮目相看的同时,敬佩之意油然而升。
同时也让他有点迟疑,真的要做到最后吗?
就在这时,男人的腰上环住了一双小手,奇怪的看过去,凤眼中倒印的是人类病入膏肓的脸颊。
&ldo;我就知道你会再来。&rdo;贴着绝染的背,莫尘呜呜的说,&ldo;所以我一直没敢睡,就想看着你。&rdo;
一把扯掉遮住眼睛的衣服,想转身又怕伤到他,绝染只能扭过头,用一个别扭的姿势看向莫尘,在这期间,他先对上了傲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