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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我与所有人都无法相互理解‐‐规定给我的节目就是杀人。

不过要想阻止我，你们非得杀了我不可。全体警察请注意：先得把我击毙‐‐一开枪就要击毙我，否则就不要挡我的道，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萨姆老爹现在年事已高。他需要吸点血来维持青春。他的心脏病发作次数过多。&ldo;哎，我的儿子，我很难受，感觉很痛。&rdo;

我最最挂念的是我那位美丽的公主。她正在我们的盥洗室里休息。不过我很快会见到她。

我是个&ldo;怪物&rdo;‐‐是《圣经》中的鬼王别西卡‐‐是圆滚滚的巨兽。

我酷爱捕猎，潜行于街头寻觅猎物‐‐好吃的肉食。昆斯区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我一定是她们饮用的水。我生来就是捕猎的。这是我的生活。替老爹搞血。

博雷利先生，长官，我不想再杀人了。不，长官，不想再杀了。可是我非杀不可呀，&ldo;荣耀您的父亲。&rdo;

我想向世界求爱。我爱世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请把我送回到人形兽1那里。

致昆斯区的人们：我爱你们。我祝愿你们各位复活节快乐。愿主保佑你们各位的今生和来世。现在我要说一声：再会，晚安。

警察：容许我用以下字眼让你们提心吊胆：

我会回来的!

我会回来的!

可以解释为：砰，砰，砰，砰‐‐啾!!

杀害人的，

怪兽先生

这个跳梁小丑已经成为全国性的知名人物。一百多名警探加入了代号欧米茄的专案组。这类充斥着疯言谵语的信件源源不断，其中一些寄给了报刊以及新闻记者，例如专栏作家吉米&iddot;布雷斯林。整座城市陷于一片恐慌之中。他告诉我们，他上邮局时，听到别人在议论&ldo;萨姆之子&rdo;，却浑然不知他正与他们同在一室，体验到了一种真真切切的刺激感。

1源自英国作家斯威夫特的著名小说《格列佛游记》。

下一次袭击发生在昆斯区的贝赛德，不过那对男女大难不死。五天之后，布鲁克林区的一对夫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斯塔西&iddot;莫斯科维茨当场毙命。罗伯特&iddot;维奥兰特幸免于难，但因伤而双目失明。

&ldo;萨姆之子&rdo;在最后一个杀人之夜，因把他那辆福特牌银河车停放得过于靠近消防栓而终于落人法网。该地的一位目击者记得当时有个警察开出了一张罚款单，经过一番顺藤摸瓜，警察最后查到了戴维&iddot;贝科威茨头上。警察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简单说了旬：&ldo;好吧，你们逮住我了。&rdo;

贝科威茨被捕后解释说，所谓&ldo;萨姆&rdo;指的是他的邻居萨姆&iddot;卡尔，他豢养的那条名叫哈维的黑色纽芬兰猎犬显然就是命令戴维杀人的寿命高达3，000岁的魔鬼。在某个阶段，他曾经用022口径手枪射杀过那条猎犬，只是它幸存了下来。他立即就被精神病学界许多专家判定为类偏狂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的不同信件也被他们做出了种种诠释。第一封信中的&ldo;美丽公主&rdo;显然指的是其中一位受害者，唐娜&iddot;劳里埃，萨姆曾经决定等她死后就占有她的灵魂。

在我看来，这些信件的最重要之处，比任何内容都更重要之处，在于他变换笔迹的方式。在第一封信中，字迹工整有序，随后就越写越糟，直至字迹几乎无法辨认。拼写错误越来越常见。好像有两个不同的人在写信。我告诉了他我的发现。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要是我在一发现他字迹越写越潦草之际就对他进行侧写，便会认定他这人脆弱，处在易出差错和小过失不断的年龄，比如把车子停放在消防栓前面，这些将有助于警方捉拿他。那一薄弱环节将成为采取某些前摄策略的良机。

贝科威茨之所以能对我们畅所欲言，我相信是因为我们对此案做了广泛深人的调研。在访谈刚开始时，我们就切入要害地谈起了那条所谓3，000岁的猎犬指使他作案这一话题。精神病学界已经接受了这种福音一般的说法，认为它解释了他的作案动机。可我知道，这套说法在他被捕之前其实并不存在。这只是他想到的一条退路。因此当他喋喋不休地大谈什么猎犬时，我只是简单说道：&ldo;嘿，戴维，停止你的胡说八道吧。这件事与猎犬根本沾不上边。&rdo;

他点头大笑，承认我说得没错。我们曾经拜读过好几份研究这类信件的长篇心理学论文。其中一份拿他与爱德华&iddot;阿尔比的剧作《动物园的故事》中那位名叫杰里的人物进行了比较。另一份试图通过逐字逐句的分析探讨他精神病的病因。可是，戴维把他们统统给愚弄了，引得他们做出了与实情风马牛不相及的解释。

事情其实很简单：戴维&iddot;贝科威茨对他母亲以及生活中碰到的其他女人对待他的方式感到愤怒，在她们身边他有一种欠缺感。他想拥有她们的这一幻想演变为一种致命的现实。对我们而言，重要的是那些细节。

由于鲍勃&iddot;雷斯勒巧妙地使用了全国司法研究院的研究经费，而安&iddot;伯吉斯又整理汇编出了访谈资料，截止1983年，我们已经完成了一项针对36名案犯的详尽研究。我们还从118名他们的受害者身上收集了资料，这些受害者大部分是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