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能去吗?&rdo;
&ldo;应该没事。他暖和一点后,我就给他穿上衣服。&rdo;
&ldo;约的是几点?&rdo;
&ldo;还有一个小时。医生的办公室离这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rdo;
&ldo;1点半吗?&rdo;
&ldo;两点。&rdo;
&ldo;希望一切顺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等着帮你把他弄上车。&rdo;
&ldo;不用,不用。我现在可以了。非常谢谢你的帮助。&rdo;
&ldo;我很高兴能帮帮你。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走了。&rdo;我说。我既想留下来好好看看,又想赶紧逃开,这二者撕扯着我。我感觉背上的汗珠直往外冒。她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都很少说感谢的话,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我走到客厅,抓起挎包,出门走到车旁。我看了一眼手表,把车子发动起来,离开了路边。如果这件事我办得高明的话,我可以把格斯的财务数据复印下来,趁索拉纳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把支票簿和存折还回去。
我一到办公室就把门锁上,把包扔在桌上,把复印机打开。在复印机预热的时候,我急得直跺脚,抱怨怎么这么慢。等机器上一出现准备好的标志,我就开始复印支票簿的内容和存折上的取款记录。以后再来仔细研究吧。如果我踩准了点的话,我还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等着。一旦看见索拉纳和格斯驾车离开去看医生,我就可以从后门进去,把东西放回原处,让她毫无察觉。这个计划非常周密。尽管完成这件事要取决于我掌握的时间,但形势对我非常有利‐‐假定那个呆子不在的话。
复印机很慢,真急人。那道白热灯光在面板下来来回回地移动,嘀嗒有声。我揭开盖子,翻到紧邻的两页,合上盖子,按下按钮。复印件从机器里面滑出来,摸上去还热烘烘的。复印完毕,我关掉机器,拿起包。这时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日历上。1月15日,星期五这天有一条备忘录,写的是&ldo;米勒德&iddot;弗德利克森,下午2点&rdo;。我绕过桌子,正着看了一下那条备忘录。&ldo;见鬼!&rdo;
我花了半分钟时间,找到弗德利克森家的电话。我希望能重新安排个时间,于是抓起话筒,急匆匆地拨了那个号码。占线。我看了看钟。现在是1点15分。索拉纳告诉过我,到医生办公室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这意味着她在1点30分左右就会离开,因为要留出停车和把格斯弄到医院里的时间。他走路的速度很慢,尤其是最近又摔了一跤之后,走快了一定会很疼。她也有可能把他放在入口处之后再去停车,然后再回到医院门口,领着他穿过自动玻璃门上电梯。如果我早点去弗德利克森家,那么就可以快点访问完,赶在她回来之前去一趟。如果有什么遗漏的话,我可以在随后打电话问米勒德。
弗德利克森家离我这里不远,我只能在他家待十五分钟时间他或许会非常高兴呢。我拿起文件夹,文件夹里有我和他妻子谈话时的记录。虽然跟弗德利克森的见面也很急迫,但我得把精力放在更为急迫的事情上。
从我办公室开车去弗德利克森家自然免不了会碰到很多红灯。在有&ldo;停车&rdo;标志的交叉路口,我就迅速勘察一下,确信周围没有警车时,就不再想停车的事,直接冲过去。我转向弗德利克森家的那条街,把车停在街道对面,向他家的前门走去。在那条长满海藻的光滑的坡道上,我差点摔一跤,但在摔下去之前控制住了。不过我的腰扭了一下,日后得付出代价。
我按了门铃之后就等着,希望格蕾蒂斯会来开门,就像我上次来时一样。可是这次开门的却是弗德利克森先生,他坐在轮椅上,衬衣的领口上塞着一张餐巾纸。
&ldo;你好,弗德利克森先生。我想我早来了几分钟,如果我打搅了你吃午饭的话,我可以一个小时左右后再来。这样是不是对你更合适些?&rdo;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祈祷,可我的双手并没有合起来。
他向下瞟了一眼餐巾,用力取了下来。&ldo;不用,不用。我已经吃完了。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们就开始吧。&rdo;他把轮椅摇回去,向后倒了两次,来到咖啡桌边。&ldo;坐吧。格蕾蒂斯去做理疗了,我有一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rdo;
一想到要跟那个人在一起待两个小时,我的心里顿时就慌了。&ldo;不用那么长时间。我问完几个问题就不打搅你了。坐在这里可以吗?&rdo;
我把杂志和邮件移到一边,这样就可以坐在我原来坐的那张沙发上。我听见后面的屋子里传来狗的闷声闷气的声音,但是并不见小鸟,所以或许是它的午餐也吃得不错吧。我把磁带录音机拿出来,希望里面还有电。&ldo;我要把采访过程录下来,跟上次采访你妻子一样。希望得到你的同意。&rdo;我已经按下了录音键,做好了准备。
&ldo;好。没问题。你想了解什么事情?&rdo;
我说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日期,时间,主题和其他一些细节,我说得很快,就像在用比正常速度快一倍的速度播放一样。
他抄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ldo;我最好从头开始吧。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rdo;
我快速地翻着那本黄色便笺簿。&ldo;大部分信息我都有了,现在只需要填几个空。我很快就要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