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打秋风?&rdo;姜琬脸一红,惊觉自己方才想的太离谱了。
靠,这不怪自己多想,方才白知府连&ldo;一见倾心&rdo;这样的话都传进来了,谁知道他倾心的是钱啊。
姜琬承认自己是个俗人。
&ldo;一定是那个地方遭了饥荒,白知府打上先生字画的主意,上门讨来了。&rdo;书童忿忿地道。
每回上门都要捞点东西回去,先生给他开门才怪。
他多上几次门,翼园可就真成茅庐啦。值钱的东西都被他顺走换钱了。
&ldo;白知府可真是个好官。&rdo;姜琬由衷地叹道。
这届皇帝不行啊。让堂堂一方知府动不动就找人打秋风,这朝廷缺德。
书童摇摇头:&ldo;知府做到这份儿上,还不如像先生一样归隐田园。&rdo;
忒窝囊了。
姜琬没说话,脚步缓了些,有些东西,大概叫做执念吧。
北风如割,霜雪满地,转瞬即是深冬腊月。
姜琬在翼园已经住了大半年之久,师从元观后,他的学问突飞猛进,自认应付来年的春闱绰绰有余。
&ldo;姜公子,先生唤你过去。&rdo;发上落着几片雪花,书童通红着一张脸在门外敲了敲,道。
姜琬:&ldo;何事?&rdo;
他才从元观书房里出来不到一个时辰。
&ldo;京中来信,说是有些事情牵扯到公子。&rdo;书童道。
姜琬心中一怔,赶紧披上外衫出来。
&ldo;你岳丈来信,问你是否回苏州过年?&rdo;元观欲言又止:&ldo;我和他,皆不能为你做决定。&rdo;
要回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放姜琬走了。
&ldo;苏州……&rdo;姜琬略一思索:&ldo;敢问先生,学生的学问学了几分?&rdo;
直白点说,就是能不能出师吧,若能,他这叫告辞回苏州看望家人,若不能,他这个年就在翼园过了。
&ldo;至多三分。&rdo;元观直言。
姜琬的额上渗出点点汗来:&ldo;那学生还是留下苦读罢。&rdo;
元观笑道:&ldo;二分已足入翰林。&rdo;
在这里能学到一分东西,就够考过会试了。
姜琬一怔,回味出他话的意思,长揖到底:&ldo;多谢先生连日来的教诲。&rdo;
&ldo;你可取字了?&rdo;
元观看过来一眼,淡声问。
姜琬:&ldo;尚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