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然不会。
家仆把他带到书房:&ldo;姜大夫略坐坐,老仆出去迎一迎太傅。&rdo;
姜琬凝着宗家古朴简约的摆设,随和道:&ldo;不必,我在这儿等着就好。&rdo;
宗家的一切相处起来都那么舒服,他觉不出拘束亦或不自在,并不急着离开。
家仆沏了壶上好的白毫银针来,招待妥当后送上几本书来,然后忙活去了,一个劲儿交待他不要客气,外面站在小厮,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什么的。
宗府上下人少,处处都极安静,姜琬坐在椅子上,浴着光,暂且贪享这里的闲适。
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书案上头赫然放着一幅字,写的收放自如,潇洒至极。
姜琬仔细认了认,像宗东方的字,却又不像。
呵,宗东方身居太傅之高位,却在书房里摆着魏晋左思的诗,难道是缅怀魏晋名士那种隐逸山野,舒啸山岗的气度和形象,还是睥睨权势,向往自由,一抒放旷不羁、心高气傲的名士胸臆?
这跟他的选择可完全南辕北辙啊。
凡事张弛有度,遇事从容不迫,处事果断明理,这是同朝为官的人对宗东方除了博学之外,所持的最多的评价。
也是他屹立朝堂多年,几经失意而终能东山再起的关键所在。
姜琬困惑地想着,忽然目光定在最下方,那里不显眼地印着一朵五瓣红梅,轻盈如拂落在上面的一样。
他这才发现,这幅字的边缘已然发黄,应是有些年头的了。
恐为故人所赠之字吧。
姜琬思绪万千的功夫,外面响起脚步声,随后宗东方进来了:&ldo;君逸,你先去太子府上一趟。&rdo;
&ldo;太傅……&rdo;冷不丁被这么一吩咐,姜琬有些摸不着头脑。
宗东方看着他:&ldo;太子那里事情棘手,我不大好插手,你过去看看。&rdo;
姜琬:&ldo;……&rdo;
太子又怎么了。
且,什么事情宗东方都不好插手,要派他去。
见他站着不动,宗东方又道:&ldo;你那件事,远远没了,回头再说。&rdo;
姜琬:&ldo;我这就过去。&rdo;
看来,他的事比想的还要复杂,方才宗东方和他说话的时候,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真可谓扑朔迷离了,他自以为智商还行,却完全理不出半点头绪来。
罢,先去太子府上看看那个小祖宗又干了什么吧。
&ldo;姜大夫,您,您来了。&rdo;太子府门口,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的,似在警惕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