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谦君只能默默上前,在两个女生抱她的时候,帮忙把轮椅固定住。
等晚雨细心地把妙妙不怎么听使唤的腿,放好位置时,他推着她,去复健室。
两个女生,再一左一右,把妙妙从轮椅里扶出来,扶到护拦处,等到她撑住,然后,她们才松手。
只是,这次才一松开,妙妙马上就跌倒了。
好痛、好痛,双腿站在地面上的感觉,好像有一千把一万把小刀,硬生生割在脚底上。
她痛出了眼泪。
&ldo;妙妙‐‐&rdo;晓雨和夏天见到她扭曲、痛苦的脸,都有点吓傻了。
薛谦君默默地看着,终于忍不住开口:
&ldo;要不要过段日子再来?&rdo;她现在的身子太弱,他怕她撑不住这种痛楚。
他记得自己有位朋友的妻子,因为保胎,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躺了三个月,生完小孩刚下地的时候,也都哭着喊着,说自己痛到宁可一辈子在床上大小便。
更何况,妙妙的情况比对方严重太多。
但是,她坚决地摇摇头。
咬咬牙,妙妙握住护栏,努力撑着。
就算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是,也让她痛到很困难很困难。
&ldo;我帮你。&rdo;夏天心疼到就想上前把她再次扶起来,但是,她摇摇头。
她汗水直下,一次又一次的强撑,每一次都痛到咬牙咧齿,一次又一次的摔倒落地,尾锥骨的疼痛,锥心刺骨。
&ldo;好了,别拔苗助长了。&rdo;连晓雨也看不下去了。
&ldo;我们明天再来吧。&rdo;薛谦君上前,想把满头大汗的她,抱回轮椅里。
但是。
&ldo;不要。&rdo;妙妙摇摇头。
她可以休息一下,再开始。
他们正想说什么。
但是,妙妙仰头,&ldo;拜托,你们先回病房,我想一个人,再练习一下,好吗?&rdo;
现在的她,好狼狈,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就象她醒过的时候,发现护工在处理她失禁的大便,并替她换尿管时,她从来没觉得,原来自己可以这么丢脸,丢脸到毫无尊严。
其实,如果可以,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薛谦君望着她,良久、良久。
然后,他叹口气,&ldo;好吧,你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半个小时后,我们过来接你。&rdo;他贴心的,给她保全尊严的空间。
走过去,交代复健室的护士多注意、关照她,薛谦君还是和她的两位朋友,一同离开。
他们都走远了,她坐着,再休息了几分钟,然后,再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她撑着护栏,再学着站起来。
痛楚地摔倒。
再站。
再摔。
眼泪痛得直接宣泄在脸孔,她抹抹泪,再起。
挫败的再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