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结帐,结什么帐?&rdo;包工头一边和三个手下打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句话令到场的人心里一紧。
&ldo;你,你不是说下午过来结账的吗?&rdo;老四急道,
&ldo;我说过吗?&rdo;包工头瞧都不瞧他一眼。
&ldo;中午时你当着大家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rdo;老四气愤地问,
&ldo;算数怎么样,不算数又怎么样,莫非你还想再上楼表演一次?&rdo;
&ldo;你,你……&rdo;老四又急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ldo;我怎么了,我告诉你老四,今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弄得又是市领导发话,又是劳动局上门。你捞得个同情,老子挨训不说,最后花了多少钱才摆平那帮记者的你知道吗?老子没和你算帐就不错了,你还有脸来向我要钱,对不起,你那钱就算他们的辛苦费了。&rdo;包工头摆出了无赖的架势。
&ldo;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啊?&rdo;老四一屁股蹲在地上,呼天喊地。
&ldo;滚滚滚,没人听你在这哭丧。&rdo;包工头气急败坏地嚷着,老四闻言不但没停,反而更大声嚎哭起来,周围的工友们义愤填膺,纷纷上前和包工头论理。
包工头冷笑一声,&ldo;好,你们不走,我走。&rdo;他站起来,三个手下也一同起身向屋外走去。
这时,进屋后一直没吭声的柯阳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ldo;站住。&rdo;
包工头一楞,继而大怒,&ldo;干什么?&rdo;
&ldo;不干什么,但如果今天你不把钱算给工人,我想你走不出这间屋子。&rdo;柯阳平淡地说。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包工头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ldo;是吗?那我倒要见识一下,阿雄,你来让这个小弟头脑清醒一些。&rdo;
三个手下平时也是他的打手,专门对付在包工头看来是刺头,不听使唤的工人。听到招呼,一个身材魁梧,浑身肌健,一脸凶相的大汉应声走出,看这副块头,三个柯阳也不是他的对手,此刻连老四也止住了哭声,惊恐地看着打手和柯阳。
阿雄走到柯阳面前,一把揪住柯阳的衣领,稍一用力往外一推,原想简单地把对方摔个四脚朝天就算完事了。不料用劲之下,柯阳纹丝不动,自己反而被震退一步,包工头和几个打手脸上的笑意同时凝固,阿雄心里一惊,慌忙手上加力。
柯阳平静地伸出手,阿雄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尽全力抓紧的手指,被柯阳轻描淡写地慢慢掰开。他想不通这是什么缘故,当然他也无暇去推究了,因为剧痛已经侵入他的大脑和肌体,他的嘴巴不听使唤地发出一声连自己也惊讶的嚎叫,之后他被四仰八叉地扔到屋里的那张桌子上,桌子经不起他的冲力,顿时散裂坍塌,阿雄土头灰脸地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片刻的沉默后,周围轰然爆发出一片叫好声,屋内屋外的工人无不拍手称快。另两个打手面无人色地看着柯阳,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包工头额上沁出一层汗粒,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ldo;小兄弟,了不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rdo;
&ldo;我姐夫和其他人的工钱怎么说?&rdo;
&ldo;给,给,现在就算,马上就给。&rdo;
&ldo;还有被你打伤的工人的医疗费?&rdo;
&ldo;我算,我算,唉,都是一家人嘛,误会,误会。&rdo;
包工头是个聪明人,他本意不过是欺负老四他们老实,想赖掉这笔账罢了。今天一看对方的手段,知道柯阳要对付他们几个人比捏死几只蚂蚁还容易,再看看周围那些工人愤怒的眼神,活吞了他的心都有。这种人也怪,市政府、劳动局、三令五申他都不当一回事,而遇到柯阳这样比他狠的角色,当场就蔫了,看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古如此。
拿到工钱的老四和其他工人宛如梦中一般,好一阵时间才平静下来,回到家里,大伙儿把刚才发生的事一说,柯月和邻居们都不敢相信。柯月迷惑不解地问道:&ldo;弟,这是真的吗?你咋变得这么厉害了,你在外面跟谁学的?&rdo;
柯阳笑了笑,&ldo;姐,你就别问了,以后慢慢告诉你。&rdo;
热闹了一阵,大家散去后,柯阳关上门,神色凝重地看着姐姐姐夫,&ldo;有一件事很重要,你们注意听我说。&rdo;
老四和柯月见他一反常态,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柯阳把到了云州找到孟云以及遇上杏花等经过,简单地告诉姐姐姐夫,与高华科研有关的事,仍象以前那样只字不提。老四和柯月听得目瞪口呆,本来找到孟云,两个人一阵欣慰,后来得知杏花惨死,柯月的眼泪就不由地流出来。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那个朴实可爱的杏花,竟然落得如此的结局,二人心里好一阵难过。及至听到柯阳为了杏花动手伤人,二人吓了一跳,同时惊问道:&ldo;那可咋办?&rdo;
柯阳安慰他们,&ldo;我没有杀人,他们作恶多端,我只不过是自卫。但不管怎么说,回头警察都会找上门来,我已经准备好了,该咋办就咋办。我今天给你们说这些事,是免得到时候你们不明白咋回事,心里慌,没底。&rdo;
柯月眼泪汪汪的,&ldo;弟,他们不会抓你吧,要是你有个好歹,俺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