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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天香一噎，舔了舔嘴唇：&ldo;我可能中毒之后脑子一直有点乱……我这样不好吗？&rdo;

冯素贞摇摇头：&ldo;不是不好，你没变，你还是天香公主，只是好像突然长大了，想得多了，&rdo;她顿了顿，想到天香也许是因为不得不割舍所爱嫁给她才会一夜成熟，便收了话头，&ldo;也许是件好事。&rdo;

这是嫌我太聪明了？天香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明明一直很聪明。不过想归想，在冯素贞面前，她也乐得装回傻：&ldo;有件事，我一直不大明白，驸马，你是聪明人，能不能给我分析分析？&rdo;

&ldo;公主请讲。&rdo;

天香用筷子碾着碗里还没吃完的米粒：&ldo;那个……你知道冯素贞吧。&rdo;

冯素贞目光一闪，似是无意地笑了笑：&ldo;知道，妙州知府冯少卿的女儿。便是原本不知道，经你们一个两个的&lso;告知&rso;，也知道了。&rdo;

&ldo;我和她也算相识一场，虽然统共加起来也就见了两三面，现在印象里的模样都有点模糊了，&rdo;天香斟酌着用词，从旁边抓过一根甘蔗，从眼角偷看冯素贞的表情，&ldo;可也还是记得，的确是个绝色的美人儿，又文武双全，确实值得百家求。&rdo;

冯素贞没吭声，只稍稍低了头，一副深思的模样。

&ldo;而李兆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瞧见了。家道中落不是他的错，没人照拂也不是他的错。可冯素贞等了他三年，三年时间里，他不想着登科也就罢了，好歹去教教书，写写字，做点正经营生也是好的，偏偏去做了个算命的。&rdo;一想到这点，天香就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把书读成了什么样才会去做这种见鬼的营生啊！

冯素贞依然没吭声。

天香继续道：&ldo;也是他好运赶上了恩科才混上了个榜眼。可你看看如今，他喝醉了酒就来借酒撒泼，亏得你不是冯素贞，你真要是冯素贞‐‐&rdo;她拖长了声调，看到冯素贞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自然的神色，&ldo;你若真是冯素贞，他更不该来闹着一场，若是揭破了你是女子的话，可是欺君之罪！&rdo;

&ldo;公主说的是，幸亏我不是冯素贞。&rdo;冯素贞微微颔首。

&ldo;……&rdo;天香道，&ldo;所以我不理解，如此一个莽汉，冯素贞究竟看上他什么呢？&rdo;

冯素贞似乎随着她的话语陷入了深思，过来片刻才一副商量的口吻说道：&ldo;公主，我与冯小姐素不相识，无从知道她的心境，所以公主问我此事，我也只能凭常理推断。说得对不对，可就不知道了。&rdo;

天香被她这正儿八经的架势唬了一跳，歪着脑袋咬了口甘蔗：&ldo;反正就咱们两个随便闲聊，你就随便说说吧。&rdo;

冯素贞道：&ldo;公主，这事说来并不复杂，我来打个比方。若不论其中有你的血亲，你有三个选择，东方胜、刘长赢、一剑飘红，这三个男子，你会选哪个？&rdo;

天香知道不能在冯素贞面前打马虎眼，老实道：&ldo;一剑飘红。&rdo;

冯素贞笑道：&ldo;为什么？&rdo;

天香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理直气壮道：&ldo;因为他最有男子气概。&rdo;

&ldo;哦？&rdo;冯素贞闲闲曲起手指，扣起了桌子，&ldo;那若是东方胜、刘长赢、张绍民，这三个男子，你会选哪个？&rdo;

&ldo;张绍民。&rdo;也只能是张绍民了。

冯素贞又笑：&ldo;为什么？东方胜不是更有男子气概？&rdo;

想到那个&ldo;天下第一猛男&rdo;，天香挑眼看着冯素贞：&ldo;你还是有话直说吧。&rdo;

冯素贞眨了眨眼，缓缓道：&ldo;公主你挑人的时候，根本不是挑最好的，而是挑自己喜欢的。&rdo;

这不是废话么？天香皱着眉。

&ldo;‐‐但又找不出喜欢的理由。&rdo;

这个倒是真的。

&ldo;倘若你是冯素贞，自幼跟随师父习文学武，但所识的男子不过亲生父亲、家丁还有李兆廷。如此情况下，在东方胜、刘长赢、李兆廷三人中，你会偏心哪个？&rdo;

一点若有若无的光亮闪过脑海，天香讶然抬头，和冯素贞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她多了二十年的阅历，心性早已不似原先那般懵懂，因此，冯素贞虽没明言，她却一点就通了。

说是三个选择，其实是两个选择，不熟悉的，和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