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驸马真是冯素贞,天香公主又为何会维护她?还变着法儿的替她谋前程?
还有,那夜&ldo;冯素贞&rdo;三个字儿就在嘴边儿了,公主怎么就突然打断了自己?
&ldo;‐‐赐尚方宝剑一把,有不利查访者,查而不从者,可先斩后奏!&rdo;皇帝兴致勃勃地将剑递给身畔的总管,却被晾在了半空中,不由得一哂,径直把剑扔进了王公公的怀里。
王公公醒过神来,忙谦恭笑着:&ldo;多谢圣上‐‐&rdo;
皇帝身子不济,又说了阵子闲话,便让众人散了,王公公、刘韬、冯素贞一同退出了御书房。
哪怕是明知道刘韬和冯绍民有话讲,王公公也迈着小步粘了过去:&ldo;驸马爷‐‐&rdo;
冯素贞先向刘韬拱手告辞,这才与王公公走到了一处:&ldo;王公公,妙州之行,还请多多照拂则个。&rdo;
王公公垂着脸:&ldo;那是自然的‐‐杂家也要靠驸马照顾呢。&rdo;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打着太极,从妙州府的水土风情扯到了昔日的渔阳鼙鼓,彼此都不肯先提起那夜夜访之事来。
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ldo;王公公,国师有请!&rdo;
这个传令的小太监并不是欲仙宫的人,他被下了吩咐来传令之时,也只是想到那丰厚的打赏,却迷糊到忘了这请是只请了一个人。而此时此处,有两个人。
王公公立在原地,半晌不语,冯素贞一脸云淡风轻,背着手道:&ldo;既然王公公与国师有约,那绍民就先走一步了。&rdo;
这一走,再见恐怕就是动身去妙州了。
王公公沉吟片刻,挥退了那小太监,道:&ldo;知道了,你下去吧。&rdo;他转身对冯素贞道:&ldo;杂家听闻,前几天,公主身子不大慡利‐‐&rdo;
冯素贞淡然道:&ldo;不妨直白告诉公公,公主是又中毒了。&rdo;
王公公一脸忿然道:&ldo;当真?!眼下太子不在宫里头,哪儿来的大胆狂徒,敢挟制暗害皇室血脉?居然还敢用下毒这样的下作手段,难道不知当今最厉害的用药高手就在这皇宫的欲仙宫里?&rdo;
太子?挟制?暗害?冯素贞心头一动,仍是浅笑:&ldo;不过是被杂毛狗咬了一口,公主和太子兄妹情深,纵然是受了拖累也是甘之如饴。可公公此言差矣,当今最厉害的用药高手可不在那欲仙宫里头‐‐说来,这事还是要多谢公公,若不是令堂大人仁心仁术加以指点,公主恐怕没那么容易好。&rdo;
王公公此前曾想过,既然天香公主知道了那老乞婆是自己母亲,那这冯绍民定然也知道了。天香中了阴阳断魂散的事,他多少知道些内情,ju妃还为此事儿跟欲仙发了火。也正是因为ju妃的意思,他才会帮着天香去骗解药,可没想到天香转眼就又中了毒。他本来想卖个人情,提醒天香原本中毒的内因和太子有关,让冯素贞多警醒些。但没想到冯素贞不但什么都知道,还拉出了自己的母亲。他动了动唇,艰难道:&ldo;杂家家里的事,让驸马爷见笑了‐‐&rdo;
冯素贞眸光一动,诚恳道:&ldo;公公莫说这等见外的话,令堂大人于我有活命之恩、授业之情,又救过天香公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如此大恩?此恩此义,绍民终身无以为报。老人家虽然不言,我却知道她满心惦记着公公,公公做的事情,桩桩件件,老人家都装在心里。公公为陛下掌管内廷,便是称一声内相也不为过,但难免操劳伤神,难以全忠孝之义。绍民虽为国婿,却是外官,在外行走方便些,能代公公向令堂尽孝,自然是当仁不让!&rdo;
王公公喉头一动,半晌不知道说些什么,被别人捏住了软肋,又被人占据了主动,他只得讷讷道:&ldo;那有劳驸马了‐‐&rdo;
&ldo;可话又说回来‐‐&rdo;冯素贞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袋子来。
王公公忙推辞:&ldo;驸马,这可不成‐‐&rdo;
冯素贞把那袋子硬塞给了王公公:&ldo;不是给您的,这是给老人家的算筹。日后我夫妻二人有劳公公的地方多得是,给您的酬劳,那得另算。老人家惦记公公,想记着您做的一切,但年纪大了怕记不清楚,喜欢用这个来记事。公主说谁给都是给,不妨由公公亲自交给她。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见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