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先看看,谁知道你画的什么鬼,万一把小爷我画丑了怎么‐‐&rdo;&ldo;办&rdo;字还没出口,他就已经看到了画纸上怒放的牡丹,以及牡丹花前,那已经用炭笔勾勒出轮廓的人形。
虽然还未细画,但只看简单线条勾出的轮廓,但看得出是个轻袍缓带,长身玉立的年轻公子。
&ldo;这是我?&rdo;他指着道。
甄珠点头。
不是他还是谁。
阿圆瞪大了眼,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那人形,正想上手摸,便被甄珠叫住:&ldo;去,再去站那里,弯着腰,摸下那牡丹花‐‐不准摘!&rdo;
阿圆撇撇嘴,将已经握住花茎的手收了回来。
然后便是一段漫长枯燥的时间。
她的目光不断地看着他,认真地,专心的,眼里除了他仿佛再没别的东西一样。这眼光叫阿圆十分不适应,他站一会儿便忍不住扭一扭,还时不时跑到甄珠跟前看画的进度,把甄珠烦地不行,每次都要轰一次,他才肯老老实实再站回去,一边站还一边伸长了脖子,好像这样就能看到她画了什么似的。
等到暮色浓浓时,甄珠才慢慢地将色上好,看着那猴子一样不停扭来扭去的身影,道:&ldo;好了。&rdo;
阿圆立马风一样窜了过来。
一过来就趴在画板上看画。
灰瓦白墙的背景,一丛牡丹开着大朵大朵的粉色花朵娇艳欲滴,而花朵上方,一个锦衣俊秀满身富贵的少年公子低头抚花,如玉一样的面庞映着灼灼娇花,正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虽然那花是牡丹不是桃花,却更衬了少年公子的满身贵气,花与人,恰好入画。
他趴在画前,一寸一寸打量,想挑出什么毛病。
可却越看凑地越近。
忽然一只温软的手伸出,擦过他鼻间,按着他肩头把他往后推,&ldo;退后一下,写几个字。&rdo;
他扭头,就见那女人绯红的唇十分不文雅地咬着笔杆,笑地一脸荡漾。
把他推开,她便提了笔,在画面留白处写下四行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却正是他方才心中所想那诗。
可是……这画里画的是牡丹不是桃花不说,这诗里的美人,可是女人!
他气得猫眼圆睁,正欲说话,却忽然看着那字愣了下,又看看她,旋即神情变得古怪。
&ldo;你的字……跟谁学的?&rdo;他问道。
甄珠不解,看着那字,潇洒肆意,疏朗开阔,字迹俊秀,且隐隐已有风骨,正是她临了《登临贴》大半年的成果。
她有些得意,道:&ldo;不过临了些字帖。&rdo;
他脸色更古怪了:&ldo;那……你临的字帖一定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