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真正的催情药物,仅仅是稍微放大人类的欲望而已,只要稍微有些自制力便能克制住,所谓药后乱性,定然是人本身便有了乱的心思,只不过虚伪的人类不敢直面自己的欲望和不自制,所以便把帽子扣到药物的头上。
甄珠的欲望的确被勾起来了,但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然而,药物勾起的欲望可以控制,心底生出的欲望却无法控制。
眼前的少年看着她,清艳的脸上红晕遍布,或许是真傻,或许是假傻,不论如何,他的反应都十分符合动物的反应,那便是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欲望,毫不克制地展现自己的欲望。
而他展露出欲望,求偶般看向人的样子,实在太过动人。
他伸出手,那双漂亮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她,清俊的脸庞染了薄红,仿佛天上仙子坠入了凡尘,伸出手问她可愿与她一起在这红尘里翻滚。
甄珠能够抵抗药物的侵袭,却有些迷醉在少年动情时动人的模样里。
所以,在少年将手扯住她的衣角,并且将身子试探似地靠过来时,她没有推开。
暖香细细,红烛高照,绯色的帘幕上映出一双人影,在烛光里起伏不定。盘旋着龙凤图案的花烛愈燃愈短,却仍旧很长,足够燃到旭日东升,长夜过尽。
花烛燃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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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太师府仍旧灯火明亮。
一串串的灯笼串成了链,桔红的光芒落在酒盏中,给清亮的酒液染上醉人的绯红,仿佛佳人颊上飞红,本就醉人的酒便更添几分蛊惑。
宴席上的宾客们推杯换盏,饮着美酒,拥着美人,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只除了坐在最高位的人。
&ldo;……还要多谢太师。&rdo;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举起酒杯,朝那坐在最高位的男人敬道。
他年约五十,身形臃肿,身上穿着华丽的宗室华服。
&ldo;托太师的福,我那可怜的侄儿,子嗣有望了啊!&rdo;男人一口喝掉杯中的美酒,痴肥的脸上露出呆滞的笑容。
他声音很大,瞬间便盖过席间许多人的声音,引来众人的目光。
听了他的话,顿时便有人好奇地问道:&ldo;咦,寿安郡王此言何意?你侄儿,莫非是指‐‐那位?可哪又与太师何干?&rdo;
这人一问,旁边的人目光便更加向男人身上聚集。
被人这么注视着,那寿安郡王顿时有些得意。
他陡然眯起了眼,一拍大腿。
&ldo;就是我永安宫的那侄儿啊!可怜见的,我高氏皇族血脉稀薄,我与先帝同祖,当年同辈兄弟虽不多,却也有十来个,谁知到了下一辈子嗣如此不丰,先帝更是‐‐统共也就留下陛下和永安宫两支血脉,叫我等如何不忧心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