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山人在后面收书呢,没有听清。
&ldo;小姑娘你说什么?&rdo;
风天涯摇摇头,埋头吃东西。
&ldo;没什么。&rdo;
时间一晃过去,很快天便黑了。
山间的夜比城镇的夜更浓,更深。左山人看着坐在桌边一直等待的风天涯,道:&ldo;小姑娘,你真的要去?&rdo;
风天涯:&ldo;怎么。&rdo;
左山人:&ldo;你相公伤势过重,小老理解你担忧他,不过右老儿定是能将他照看得很好。你就先别去打扰他了。况且,这些天他多半时间都在昏迷,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处。&rdo;
风天涯支着下巴。屋门没有关,她静静地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天,淡道:&ldo;他睡着,我在一旁看。&rdo;
左山人:&ldo;你这又是何必。&rdo;
风天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一双秀气的眼睛映着山中凄凉的夜色。她轻喃道:&ldo;我内功很好,吐息幽深自如,谁也不会打扰到……&rdo;
左山人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风天涯站起来。
&ldo;我走了,明早回。&rdo;
左山人挥手,&ldo;去吧。&rdo;
风天涯踏出屋门,一个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她瘦弱娇小的身体如一只小小的夜鹰,在黑色的山林中一闪而逝。
冷风刮在脸颊边,让人身心清凉透彻。
风天涯想见他,比从前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想见他。与左山人相处一日,她知道了一些东西‐‐不仅仅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抛开那些情海人欲,她似乎懂得了另外一些事。
她也觉得自己渐渐明白了,从前燕孤鸣的那些莫名的举动。而那些举动的原因,那些固执坚持的理由,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说,从前风天涯与燕孤鸣在一起,都是风天涯理所应当地走在前面,从不回头看浪人的心。那么现在,她站下了。
山崖的小屋边,左山人背着手,看着风天涯离去的方向,面色安宁。风吹过,掀起衣摆,左山人看向山崖的对面,那里漆黑一片。
&ldo;无情莫,有情错,最是痴情消磨过。吼,年轻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心酸之事啊……是吧,右老头。&rdo;
他轻笑道:&ldo;不过好在,情路已开,鹊桥未断。一切都还来得及。&rdo;
风天涯轻悄落地,山崖上空无一人,屋子里也漆黑一片没有点灯。风天涯屏息,静站一会断定屋内只有一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关好门,风天涯手脚轻巧地来到燕孤鸣的床前。
虽然屋子里很黑,但是也并非一点光都没有。加之风天涯目力奇佳,所以看得还是很清楚。燕孤鸣闭着眼睛,同她早些时候来看时没有什么变化。
风天涯蹲在床边‐‐右山人的床比通常的床铺要矮很多,风天涯蹲着正好能把手臂支在床边。她静静看着燕孤鸣,觉得心中异常的满足。
其实浪人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比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更加狼狈,头发散乱,脸上也污迹斑斑,浑身绑着布条和竹板,整个人破破烂烂的。
但是风天涯却如同欣赏一件名家画作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带笑自己尤不知。
而另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直觉,燕孤鸣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ldo;丫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