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听后,也停了一秒,淡淡道:“不想。”
左露予语气低了些:“好。”那边似乎缓了缓:“早点睡,晚安。”
叶非仍旧:“嗯。”
这个电话全程不到一分钟,叶非挂断后看着屏幕哎了一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叶非不知道的是,左露予此刻正在离她不到500米的另一家酒店里。
叶非下午一走,左露予就跟过来了,当然,她没有跟踪叶非的癖好,她来了之后,在街上逛了逛,吃了饭,又逛了逛,拍了几张晚霞下镇上的照片,便回酒店去了。
她其实心存幻想,期待碰上叶非,但这么小的镇,她竟然连叶非的影子都没见到。
晚上这通电话她犹豫了很久,她想叶非要是知道她跟着她来了,会不会生气?她昨天才惹了叶非。
但最后,她还是没忍住给叶非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左露予站在窗户边开始发呆,发呆了一会儿,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很破的一张纸,是那天叶非撕碎的纸,她那天晚上花了好几个小时,找碎片,细细拼到凌晨才拼好粘好。
上头躺着叶非写的六行藏头诗。
左半边的清晨伴着右半边的露
露水是灰蒙蒙天的给予
予你这个晨光里最好的我
我手心拽着爱
爱是你
你眉眼带笑听我说,早啊iss左
很用心。
看多了,左露予早就已经背了下来。
她其实是想过要好好和叶非聊聊,她想哄哄叶非,但显然,叶非不给她任何机会。
不哭不闹,会回话也会报告行程,就是什么都淡淡的,不像平常的叶非。
这样的人,左露予无论抛什么样话,叶非都能平淡,更甚再带点刺地还给她,左露予无力招架。
更何况,左露予她真的不太会哄人。
她又看了一遍叶非写的藏头诗,甚至想象叶非拿着钢笔写诗的样子,大概是小时候练过字的缘故,一笔一划都十分有力,工工整整。
她小心地把信纸折了起来,抬头望了眼窗外的星空,想起那天叶非哭着说喜欢她,跟她说不能不要她,话都说不清却还是一字一字要她发誓不能喜欢别人。
左露予抿嘴,偷偷笑了,可过了一会儿,又难过起来。
第二天叶非照常工作,而在回去的路上,叶非和左露予终于偶遇了。
想来还挺浪漫,两人是在镇上一座木拱桥上相遇的,左露予缓缓地从那头上来,正遇见正在拍溪水照的叶非。
叶非余光见着有人看她,一个回头,与左露予视线相对。
半靠在桥栏上的叶非,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头发没有扎随意放下,回眸瞬间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