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是杨忠国,手中端着一杯茶,精致的骨瓷杯在他大大的手里,小得像是办家家酒的玩具。
&ldo;听说你要喝茶。&rdo;
&ldo;嗯,&rdo;湘悦接过骨瓷杯,礼貌周全。&ldo;谢谢。&rdo;不只是暖身,历经天雷勾动地火的热吻,她的确需要镇魂一杯茶。
看见她魂不守舍,视线不时往门口飘,杨忠国难得大发善心,主动告知弟弟的去向。
&ldo;仁国去铲雪了。&rdo;那模样完全就是体温过高,亟需靠冰天雪地来冷静,免得欲火焚身,把理智全部烧光。
冰面上发生的事情,忠国全看在眼里,就算隔着老远,都怀疑他们会不会把冰面烧出一个大洞。
喝茶动作的停顿,娇小的身躯跳下椅子,如小动物般灵巧,咚咚咚的奔向窗户,小脸贴上玻璃,乌黑大眼滴溜溜的转,企图捜寻熟悉的身影,丝毫没有注意到,红茶洒了一身,手中只剩空杯。
雪地白茫茫,看不见她心中的那个人。
&ldo;这个方向看不到。&rdo;忠国提供线索,阻止她在玻璃上愈挪愈靠边,漂亮的小脸几乎要挤进边框跟墙壁狭小的空隙,就为了增加一丁点的视野。
&ldo;喔,&rdo;被挤得差点变形的脸儿,深深吐出叹息,不解外加小小哀怨。
&ldo;城堡里不是有铲雪机吗?&rdo;雪每天都在下,他为什么选这天、这时去铲雪?
&ldo;他现在需要消耗体力。&rdo;这次,忠国甚至懒得忍住笑意,嘴角扬得高高的。&ldo;很需要。&rdo;
这声弦外之音,响得她立刻意会过来,小脸瞬间羞得娇红,粉润的唇咬得紧紧的,不敢再多问一个字,就怕惹得自己更尴尬。
迷醉其中的人,显然不只是她,仁国也大受影响,否则哪会冲出去铲雪,不敢继续跟她共处一室。就算是充斥监视器的工作室,也让他无法信任自己的理智,只能匆匆离开。
被抛下的她,应该要感到恼怒。
但是,想到刚强如他,竟会被她笨拙的吻动摇,羞喜的情绪就像是香槟里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往上冒,让她红唇失守,笑得像是偷吃了一大碗奶油的猫咪,根本生气不起来。
她拿起骨瓷杯,遮住小小脸蛋,试图用喝茶的假动作,隐藏噙着笑的唇。
身为旁观者的杨忠国,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他很好心,没有点破,杯子是空的。
天色渐晚,城堡里的人们,有一半已经准备就寝。
刻意避开晚餐的杨仁国,大步走回分配给他的卧房。房间里的陈设,称不上豪华,但是合乎他的要求,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放置保全系统的繁杂设备,所以大哥留下时,也只是请仆人多搬一张单人床进来罢了。
进门前他已经脱下雪帽,一头黑发早已被汗浸湿。这几个小时以来,他疯狂的铲雪,独自一个人把车道清得干干净净。
蓦地,眼角一黑,他反射性的伸手接住。
握在手中的,是一条松软干燥的毛巾。
&ldo;把自己擦干。&rdo;杨忠国说道,在众多屏幕前伸了个懒腰,莞尔的看着弟弟。&ldo;你发泄够了吗?&rdo;
仁国没有吭声,拿着毛巾擦遍头脸。
&ldo;她一直在等你回来。&rdo;忠国继续说,抬起长腿搁在桌上,俊脸闪过一丝不满。&ldo;整顿饭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就连我最拿手的笑话,她都没半点反应。&rdo;
他非常理解大哥为什么不爽,从小到大,大哥就对异性有致命的吸引力,从三岁的小女娃,到八十岁的老婆婆,都会拜倒在大哥的西装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