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凛一听是拉练实训,愣了:“走回去?”
市内离雀西军区好歹坐飞机都要一小时,往西北走就是大漠沙山。
这漫漫回乡路翻山越岭,一天六七万步,还只能吃干粮。
封路凛不是没受过这种苦,但他觉得不是现在。现在他不能让风堂一个人躺在这里。
他咬咬牙,冷静道:“三儿。”
夏一跳:“怎么了凛哥?封局派人来接你去市内部队报道的车都在家里了……”
“上午,老汶桥这边三人劫车械斗,你知道么?风堂为了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手指掐得红肿一片,封路凛说话声极慢,“我不能走。”
“这个实训拉练,不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你首先是一个军人……过后,才是谁的男人。”
夏一跳收起吊儿郎当的样,语气严肃起来,“凛哥,军令如山。”
第40章送情郎。
夏日午后,空气烦闷,市医院内一处病房窗前放了盆秋葵。
那秋葵生得风吹皮薄、绒毛星点,稍微拨弄一下就谢。它迎阳光立着,水珠顺着蒴果塔尖往下滴个不停。旁边白墙上,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儿,拿了粉笔,歪歪扭扭地写下:凉拌好吃。
乱讲,明明是清炒好吃。
风堂平躺在病床上,睡眼惺忪,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从醒来就一直盯着那株秋葵不放,肚子都快饿扁了。
他半边眼包了纱布,睁不开,一用力就撕扯着疼。估计是当时磕窗框上,二三四下地给磕出了伤。
我这水灵灵的……眼。
风堂找不到镜子,只得想象自己现在的独眼龙造型。一定特别丑。
不过,封路凛呢?
他背对着病房门,面朝窗外,蜷缩成一团,眼睛一会儿眯一会儿闭,目前还没人发现他已经醒过来。
“你滚,别跟我横!我他妈的今天非要……”是贺情的声音。
“冷静。”是应与将。
“情儿,他这才醒过来,你刺激他干嘛啊。再说了,先圆几天,等那个’渣男’回来自首不好吗?你这进去冲着风堂就摊牌,他一激动,从床上跳起来把你劈了,应与将不就守寡……”是兰洲。
“什么渣男不渣男,这就不是渣不渣的问题。你这个渣男在这儿说别人?”
迟刃青看贺情瞪着兰洲不放,连忙劝道:“有话好好说!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万一有什么隐情?”这句比较沉稳了,是邵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