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并不难想。贼喊捉贼么,肯定是凶手自己报案。&rdo;一之濑很有把握道,&ldo;毕竟那是半夜,而且不是发生在住户相对密集的公寓楼里。&rdo;
&ldo;这当然是八九不离十的,但是我想说的不是报案人的身份,而是报案的原因。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报案人应该就是凶手本人,但是我无法理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报案?&rdo;看到一之濑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当麻只得叹了口气解释道,&ldo;一栋独门独户的住宅楼,就算三天没人出门,一般也不会引起别人太多注意,更别说特地跑进去看了。加上8月底9月初的天气,等到尸体被发现,估计至少也是高度腐烂了。最起码,想从尸检中得到确切的死亡时间是几乎不可能的了。如果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对凶手遍造不在场证明非常有利吗?但是这里却……&rdo;
&ldo;你的意思是,若凶手不是个有意炫耀的变态,那就有非当场报案不可的理由,是这样的吧?&rdo;一之濑很快就想到了点子上。
&ldo;对,只是目前无法肯定,究竟是哪种可能。&rdo;当麻轻轻颔首,&ldo;另外,法术协会的介入,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仲矢这个姓氏可不多见,根据我的调查,飞泷神社曾有一位高级神官也是这个姓。我想这该不是巧合才对。这个案子,有可能是牵扯到了法术协会的内部纠纷了。&rdo;
&ldo;这个倒不是很清楚了。&rdo;一之濑摇头无奈道,&ldo;一般来说,神职人员的任免都是由法术协会一手管理的,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rdo;
&ldo;好吧。&rdo;听到如此回答,当麻只得合起本子,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绿荫。确实不该问一之濑,他心里这么说道。上游政策下有对策。一之濑的话,若有心查,肯定能查到,但是这家伙根本就是抱着闲玩休假的心态去的和歌山,怎能指望他认真办事呢?其他的问题,也不用提了,还是等下去和歌山警局再咨询吧。
不过,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夕阳西下,当两人提着行囊快步走向阪和线的终点站出站口的时候。
&ldo;啊‐‐!!&rdo;
蓦然间,一之濑猛地顿住了脚步,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叫,张大的嘴巴半天没能合拢。
只见出站口一个纤瘦的身影。可爱的及肩卷发,浅蓝色大t恤配短短的牛仔热裤是今夏流行的穿着搭配,背上的黑色旅行背包让她看起来学生味十足。那不是枫又是谁呢?
&ldo;阿一!&rdo;不顾一之濑惊骇至极的表情,枫一路小跑过来,&ldo;我也来了呢!你觉不觉得惊喜呀?开不开心呀?&rdo;
&ldo;呃……&rdo;看看枫花痴般欢天喜地的神情,再看看一旁假装看风景却已偷笑不止的当麻,一之濑只觉得额头上涔涔的冷汗。&ldo;我……我记得没告诉你这里……&rdo;一之濑奇怪道。
&ldo;我自有办法呀。&rdo;枫笑眯眯的,亲昵地挽起一之濑的胳膊。她很聪明地没有告诉对方,这是自己大闹警局凶杀课的成果。高宫警官他们被自己缠的头痛欲裂,最后忍无可忍了才把两人的行踪告诉了自己。
&ldo;胡……胡闹!&rdo;一之濑生气地甩开她的手,&ldo;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游山玩水!你什么都不会,跑过来干什么!?&rdo;不顾路人纷纷投来的诧异目光,一之濑难得地大起嗓门来。
&ldo;那我去游山玩水就是了,不打扰你咯。&rdo;枫摆出无敌的可怜相,点缀着几滴呼之即来的眼泪,她委屈道,&ldo;你不在东京,人家很无聊的……&rdo;
刚听前半句,一之濑还在暗想这家伙终于懂得体贴人,听到后半段,他就想直接吐血了。
&ldo;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工作有多危险!?不准在这捣乱,马上给我回去!现在去大阪,你晚上还能回到东京的!快去,我给你买票去!&rdo;这么说着,一之濑顺手拉起枫想往售票窗口走去。却不料……
&ldo;救命啊‐‐!非礼啊‐‐!有人诱骗少女呀‐‐!&rdo;凄厉的呼救声霎时响彻整个出站大厅。
&ldo;你……&rdo;一之濑脸色铁青地缓缓回头,他的身后,枫一脸灿烂的奸笑。
&ldo;阿一啊,警察来了呢!我们要是不配合一下,你是不是会很麻烦啊?&rdo;凑到一之濑跟前,枫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女人的反复无常被她演绎地淋漓尽致。
人不可貌相‐‐一之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可怕。无奈地瞪了一眼不远处快要笑翻的当麻,他别无选择,只得投降,硬着头皮配合枫,向匆匆赶来的车站警察解释。
由于枫的意外小插曲,两人到达和歌山县警局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之时。
&ldo;这个时候,人都下班了吧?&rdo;当麻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暗沉沉的天色下,那栋三层古旧老楼的县警局中只有几点昏黄的灯光透出。
&ldo;我刚才电话联系过了,原本负责这个案件的东川警官正在等我们。&rdo;说着,一之濑便率先跨入了警局大门。
第十一章,人为财死,4
初见东川警官,当麻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苍老。或许是已到退休年纪了吧,这位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白发苍苍的警官完全没有凶杀课该有的敏捷和锐气,相反的,却是一身迟暮的老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