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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ldo;我知道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其他的，只能靠你们年轻人自己去查了。&rdo;重重一声叹息，他开始收拾起散落一桌的资料。

见谈话已告一段落，当麻和一之濑只得告辞离开。

&ldo;当麻……你真的相信吗?那个什么式神杀人……&rdo;回旅馆的路上，一之濑犹豫地拉住当麻。作为接受现代科学教育的他，对这套神神道道的东西本能地感到无法接受。

&ldo;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吧。神灵之说向来飘渺，信则有，不信则无。&rdo;一反常态，当麻看都没看一之濑，开口就这么个冷淡懒散的回答。

&ldo;当麻，你怎么了?&rdo;没料到对方是这种态度，一之濑不由一怔，&ldo;难道你没有兴趣调查?&rdo;

&ldo;先回去吧，枫小姐该等急了。&rdo;避而不答一之濑的问题，当麻的脚步越来越快。不一会，就来到了一早预定着的&ldo;深町旅店&rdo;。

&ldo;呼……&rdo;一进房间，当麻便长长出了口气。原先散漫冷淡的神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工作中特有的、炯炯有神的锐利目光。

&ldo;我们刚才，很可能被跟踪了。&rdo;

仅仅这么一句平淡简短的话，便足以让一之濑惊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ldo;什么!?怎么可能?我们才刚到和歌山……难道是凶手，还是法术协会……&rdo;一之濑一脸的不敢相信。

&ldo;我记得，刚才我们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rdo;当麻静静说道。

&ldo;确实……那又怎样?&rdo;一之濑不懂他的意思。

&ldo;我看到了一只乌鸦。&rdo;当麻蜻蜓点水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ldo;不可能，晚上怎会有鸟出没……&rdo;一之濑的第一反应是毫不犹豫地摇头，但随即他立刻想到了隐藏其后的潜台词，&ldo;难道，你是说……?&rdo;

&ldo;说不定，它现在就在外面呢。&rdo;悄悄示意一之濑少安毋躁，当麻轻轻走到窗边，拉开窗帘。&ldo;啊‐‐!到底是和歌山啊，晚上的空气就是好，东京简直没得比……一之濑!我说，我们就在这度个假，玩几天……也不错吧?&rdo;

&ldo;呃……或许吧……&rdo;一之濑敷衍着答道，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窗外的两点微光吸引住了。

映射着远处的些微灯光，隐约可见轮廓的树影中，赫然立着一只神采奕奕的鸟，那两点幽绿的微光正是它的眼睛。

一之濑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记得很清楚，中学课本就教过，除了涉禽类的海鸟是依据潮汐节律睡觉，其余所有鸟类都是日落而息的。

那只鸟……难道真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吗?

刹那间，无声的恐惧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第十一章，人为财死，5

东京，新宿三丁目，朝香与名雪的住处。虽然有些老旧，但这是个远离街道的住宅小区，非休息日的下午，安静的能听到微风拂过，树叶沙沙的摩擦声。

三春梓靠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只成色上佳的青灰色陶瓷杯，袅袅的茶香似乎勾起了她的回忆。这是不知道谁送给自己丈夫的，朝香的父亲是在官厅身居要职的人，他收到的礼物自然不会是格调太差的。三春梓不懂这些，但是女儿爱喝茶，于是前两年，她就随手将这杯子给了她。那时候的朝香，一眼认出这是著名的有田烧而雀跃不已。然而，时隔两年……

杯子还是光彩可鉴的漂亮，品茶的人却心思全无。

三春梓用力吸了口气，略带苦涩的茶香味，仿佛自己此刻难以言明的心境。她抬头慢慢看向女儿。

朝香小心翼翼地坐在对面。母亲严肃的眼神让她有点忐忑不安。她知道，对于当麻那样的职业，母亲应该多少会有些不满意，但没想到竟是这么严重的地步。以后……朝香有点不敢想象。

&ldo;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rdo;母亲淡淡问道，但在朝香听来，那却是某个很不好的预兆。

&ldo;3月底，我实习的时候。&rdo;朝香底着头，有些底气不足地答道。

&ldo;差不多半年……&rdo;轻轻一点头，三春梓沉吟道，&ldo;羽柴君，他父母是做什么的?&rdo;

&ldo;这个……&rdo;朝香一怔，&ldo;他父亲是京都大学的教授，母亲是国际记者。&rdo;

&ldo;这样吗?&rdo;三春梓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错愕，随即皱眉道，&ldo;那他的家境应该很好才对，又是早稻田的毕业生，做什么不好干吗做侦探?他不是在骗你吧。&rdo;

&ldo;妈……没这回事。&rdo;听到母亲如此怀疑，朝香本能地为当麻反驳了一句，但是看着三春梓幽幽的眼神，她又觉得不忍。挣扎良久，她一咬牙，将依光的故事大略告诉了母亲。

然而，本以为母亲会释怀，没想到她看向自己的眼光竟渐渐变得悲悯。

&ldo;若是真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孩……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吗?&rdo;说着，她沉重地叹了口气。女儿的倔强，她当然非常清楚，这问题的答案，不用说也已明了……

&ldo;我……&rdo;朝香为难地咬紧下嘴唇，她不是不想回答，但是这个答案注定会让母亲失望。她不由后悔自己的大嘴巴，但是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