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盖仙就躺在“传神医阁”的“太平房”里。
脚前两炷香。青烟无力地飘着。
藏花凝视着老人在长台上的老盖仙,她就这样不动地已站了半个时辰,她的眼睛已有血丝浮出,眼眶也有水雾在滚动。
她的嘴唇已因用力吹着,而沁出了血。
——虐待自己,岂非也是发泄的一种。
这是第二个从她手边“离别”的人。
第一个是钟毁灭,虽然他现在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第二个就是老盖仙了,虽然事情不是发生在她的身边,但终究她有责任。离别钩是在她的手上被抢去的。
如果她不失掉离别钩,也就不会有“弹三弦的老人”拿着离别钩来使老盖仙“离别”。
这一笔帐,也应算在青龙会的头上。
只可惜青龙会就好象欠了亿万赌债的赌徒一样,始终不敢出来见人。
藏花凝注老盖仙合起的眼睛。
或许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找得到青龙会,就算找不到,他多少也跟青龙会有一点牵连。
藏花决定面对他,不再躲着他。
早晚要碰面的,又何必一味地躲着。
“躲”终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杨铮“病房”内的梅花,虽然已离枝多日,却依然盛开。
杨铮虽然还是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但神色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人也显得有精神多了。
他现在就用一双精力充沛的眼睛望着藏花。
“我们有几天没有碰过面了?”
“还剩五天。”
今天是十月初七,离十五天期限还有五天。
杨铮苦笑。”你记得真清楚。”
‘我不能不记清楚。”藏花说:“人是我从你手中借走的,十五天是我答应你的。”
“既然是你答应的,离期限还有五天,你这么早来干吗?”
“我已不能不来。”
“为什么?”
“我不想做缩头乌龟。”藏花说:“人我已弄丢了,离别钩也是从我手中被抢走的。”
藏花望着杨铮,接着说:“你看着办。”
“五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杨铮将目光移向窗外的远方。
远方有一朵淡云在轻游。
“至于离别钩并不能怪你。”杨铮的目光仍停留在远方。
“青龙会势在必得,换做任何人去拿,结果可能比你更糟。”
杨铮的反应,实在出乎藏花的意料之外。
人犯弄丢了,上头如果追问起来,是会砍头的,杨铮却好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