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子的,就当胡为把蛇皮口袋套到头顶的时候,两个大盖帽警察出现了,把一双亮晶晶的手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原来是副食店的那个老板娘报的警,她信誓旦旦的和警察说道:&ldo;她向我买蛇皮袋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光买袋子的啊,于是我就悄悄跟着她,然后就发现了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原来她是个人贩子,最近咱们兰州丢的那些娃娃,八成和她脱不干系,你们把她带回去,好好的审审她,她不招,你们就给她上刑,打到她肯招为止,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干这种缺德事!&rdo;
我不知道那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姐哪里来的对我如此大的仇恨,还非要让警察把我打到肯招为止。
我又怎么成了人贩子?!
副食店老板娘从胡为头上摘下蛇皮口袋,对警察说道:&ldo;看,这就是证据,人赃并获!&rdo;
&ldo;瞅瞅,多俊的孩子,怎么就让人拐了!&rdo;副食店大姐亲切的掐了掐胡为的脸蛋,然后又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围裙。
我和胡为被带到了警察局进行审讯,我不断向警察说明把胡为装到蛇皮口袋只是为了&ldo;逃票&rdo;,我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我愿意再补一张票。
我和警察说道,胡为是我的弟弟,你看我们长的多像。
&ldo;很明显,这孩子比你好看多了!&rdo;一旁做笔录的那个女警抬起头朝我冷冷的讽刺道。
&ldo;你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吧,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要卖,现在人贩子的心可真够狠的。&rdo;另一个男警拍着桌子呵道。
直到他们把我们审的疲了,我再也没有新的辩解的词了,不知怎的,他们却突然把我们放了。
我拉着胡为的手从警局里走出来,把那只一元钱买来的蛇皮口袋塞进了垃圾桶中。
次日,我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于是我把把胡为变成的&ldo;伪猫&rdo;装进了我的手提包里。
我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被人发现,我在手提包里装了一只&ldo;伪猫&rdo;,大概也不会被报警捉拿吧。
不过,要是让某些动物爱护者发现了,一定会强烈鄙视我的,说不定他们会用舆论压力迫使我给包里的宠物买一只豪华的宠物旅行包。
好在通往一个小山村的公共车站,并没有那么多道德高尚的宠物爱好者,我亲眼看见了装在狭小笼子里的母鸡咯咯的叫着,和装在蛇皮袋里的小猫小狗之类的在蠕动。
&ldo;为什么没有神圣的宠物爱好者来拯救我?!&rdo;胡为在手提袋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ldo;我告诉你,那些神圣的宠物爱好者见到你后,会先询问你的年龄,只要你超过半岁,又没有国际认可的名贵的血统证书,他们就会先把你逮去做绝育手术。&rdo;我把胡为目光愕然的脑袋往包里推了推说道。
我并非是在恐吓胡为,
在我买猫之前我曾在某吧、某论坛盯点、驻站月余,我说的千真万确,只是这种现象总是令不熟悉行情的圈外人,听了会大跌眼镜。
在我的一番恐吓之后,胡为一直乖乖的呆在我狭小的手掉袋里,我想它此时和我一样,都是怕遇见神圣的动物保护者们。
我害怕的是,他们会冲上来强行拍照,然后在网上曝光我的劣迹,并发出重金悬赏令,让亿万网民人肉搜索我,用强大的舆论谴责力量让我无颜在地球上立足存活。
而胡为的担心却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他是一只已经超过三百岁的公狐狸的话,他们一定会把他逮住送进宠物医院,用所谓的爱心积金免费给它咔嚓一刀,了却他的终生大事。
共同的&ldo;敌人&rdo;,让我和胡为空前的统一起来。
两上小时后,我拎着胡为从公共汽车上下来,我向附近的乡民打听了日不落红沙漠的大概地址。
我左手拎着一个装着5瓶纯净水的购物袋,右手拎着手袋里的胡为。
我在我的手袋里喷洒了浓浓的香水,这样做是为了混淆嗅觉灵敏的猎狐人所带的猎犬。
胡为在手袋里被浓烈的香气呛的只打喷嚏,并埋怨我为什么买那么劣质的香水。
我说道:&ldo;我承认我很穷,但买这么香气浓郁的香水并不是因为我穷,而是因为这种劣质香水呛鼻子效果绝佳,易于迷惑猎狗的嗅觉,有时候,越是草根的东西功用越是强悍。&rdo;
我摸摸胡为的脑袋笑道:&ldo;这种道理,如果我这个穷人不讲给你听,恐怕你是一辈子都不会懂得的。&rdo;
沙漠上下午四点的太阳依旧强烈,我顶着赤红的太阳走在松软的沙子上,我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把手里的水买成冰的。
沙漠里的热气腾的我两脚酸软,我想如果不是为了胡为许诺给我的财富,我绝对会半途而废的。
我停下来把四只空了的纯净水瓶子换到右手,然后把手提包换到左手,又努力向前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把空气中最后一丝灼热吹尽。
寒气扑面而来,我一个人瑟缩着走在暗淡的月光下,耳旁的狼啸声此起彼伏。
&ldo;胡为,胡为!&rdo;我摇摇我的手提袋,我很想找个人和我说说话,这样能减少我走夜路的害怕。
&ldo;你害怕啦?胆子真小!&rdo;手袋里的胡为打着哈欠说道。
&ldo;你和我说说话,要不给我唱首歌,我,我以前不知道狼叫起这么可怕!&rdo;我怯怯的和胡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