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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夏岚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六九我就不欠你了。惊觉自己在想些什么玩意儿？！赶紧摇摇头，但是没能摇出去，满脑子：六九六九六九……

顾征把他送到家，夏岚还在因为这个发懵，顾征看他这样子，不禁勾起唇角，莫名显得有点坏：&ldo;放心，你不会欠我的。&rdo;

夏岚认真正经地问：&ldo;为什么呢？&rdo;

顾征拇指在嘴唇上轻轻抹了一下，笑了笑低声说：&ldo;以后你就知道了。&rdo;

夏岚：&ldo;？&rdo;

&ldo;好了，再见小岚岚。&rdo;顾征挥挥手，准备开车。

夏岚也挥挥手：&ldo;我叫小山风。&rdo;

&ldo;什么？&rdo;顾征差点被呛着，想了想，明白了，忍着笑，又挥挥手，&ldo;好，再见小山风。&rdo;

夏岚一本正经也挥手：&ldo;再见老司机。&rdo;

顾征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开车去饭店的路上还一直翘着嘴角。

太可爱了。他想，而后想道：上真人秀得培养综艺感，怎么让夏岚更综艺咖？自己看他是哪里都好，别不知道怎么才能客观一些培养他。

顾老师啊顾老师，你真是为徒弟操碎了心。

不过也罢。顾征叹了口气。

毕竟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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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星期，夏岚跟顾征加急，把后面的戏份都排好了。主角二人分手后，程飞然跟新的人在一起，莫晨岭始终孤身一人，二人再次有了联系，发现还是相爱，却不敢贸然在一起，当成朋友相处。但却什么都不太对头，在连两家父母都默认，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终成眷属的时候，程飞然对莫晨岭说：&ldo;我已经不爱你了。&rdo;

&ldo;我不爱你了。&rdo;夏岚对顾征说这句台词，说到一半，自己先崩溃了，阴沉沉地蹲在墙角，顾征只能无奈地上去抱他。

后来，程飞然去了大城市发展，事业腾达，却再也没能跟别人在一起，想起爱的人，总想着莫晨岭。想莫晨岭煮的面，晒的被子，窗边的文竹、兰糙，还有清浅的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爱的只有莫晨岭一个人，却不想再去找他，也找不到他，最终似乎放开了些，经常换对象，与不爱的人度过了平淡的一生。

夏岚排完最后一场跟顾征的对手戏，看着剧本，心里就像失恋了一样，欲哭无泪，坐在墙角里，整个人抑郁得像一团阴云。顾征看他好笑，走过去，夏岚乜斜他：&ldo;一群小姑娘来了，你就给她们看个这样的结局。不会有人想看第二遍的！&rdo;

顾征递给他一瓶红茶，自己拿着一瓶绿茶，坐在他旁边喝了一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一身昂贵西装。

&ldo;很多时候，作者落笔后就无法决定人物的命运了。&rdo;顾征笑道，&ldo;福楼拜哭&lso;包法利夫人死了！&rso;，别人笑他&lso;你写的，别让她死不就行了&rso;，福楼拜说&lso;可她必须死&rso;。懂吗？&rdo;

夏岚有点懂，有点不懂，但是觉得顾征引经据典地说话的样子，性感得不行，让他身上发热。

&ldo;他俩相爱，但是没法在一起了，只能有这一个结局，我也想大团圆，可是他们没法大团圆，&rdo;顾征也有点怅然，但更显得淡漠，&ldo;这就是莫晨岭跟程飞然的现实。&rdo;

&ldo;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rdo;夏岚怒视他。

&ldo;因为太累，太疼。一件脆弱的东西，砸碎了一次又一次，还能完好无损？&rdo;顾征做了一个拼合的手势，&ldo;你真的以为爱情是那么强大的吗？程飞然那么爱莫晨岭，也无法忍耐已经破碎了的感情，所以他走了，宁可自己怀念一辈子。&rdo;

夏岚蹙着眉头：&ldo;不都说爱情是最强大的。&rdo;

&ldo;文艺作品里喜欢这样说，但现实是很难的，&rdo;顾征又喝了口茶，喉结上下移动，夏岚就一直盯着他的脖子，&ldo;何况他们两个对于这份感情，尤其是莫晨岭，太不珍惜。所以他只能孤独终老，程飞然还能找人聊以慰藉。和光同尘，既是不露锋芒，与世无争，也是挫去人的锋芒，来化解纷争。你看到这样的结局，虽然遗憾，但是会不会想到更多呢？&rdo;

&ldo;会吧，&rdo;夏岚若有所思，&ldo;但还是很难过，这毕竟是故事，现实已经这样子，故事圆满些多好。&rdo;

&ldo;如果有人有这样的感情，&rdo;顾征搂住他的肩膀，&ldo;我希望他们能有些感想，别把他们宝石一样的生活挫成灰。&rdo;

&ldo;好吧，&rdo;夏岚又考虑了一会，终于过了这个坎儿，用鼻梁在顾征下巴上蹭了一下，&ldo;下一场排什么？&rdo;

&ldo;咱俩后面都是单独的戏份了，&rdo;顾征叫了一个帅哥演员过来，&ldo;该排你跟你新欢了。&rdo;

夏岚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帅哥演员，翻了翻剧本，拽着顾征低吼：&ldo;顾征你怎么想的，我跟他怎么也有吻戏？！&rdo;

&ldo;这是一个贯穿始终的元素，是有对比的。&rdo;顾征好整以暇。

夏岚压低声音：&ldo;你不吃醋？&rdo;

顾征沉默片刻：&ldo;为了艺术……&rdo;

夏岚内心怒火渐渐升起：&ldo;……为了艺术？&rdo;

顾征神色悲怆而沉重：&ldo;你俩还是借位吧。&rdo;

夏岚噗地笑了，哈哈大笑了一会，凑近顾征打趣：&ldo;你本来想的是要真亲的吧？那样才有效果，艺术至上么，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