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连胜坐进车内时,秦姜白扶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随口道了一声早。
可谁知道她这一声招呼,酝酿了多久台词,又铆足了多大的劲才能这样不带腔不带调地说出口。
也不管对方反应如何,心里一颗总算大石落下。
连胜拉上车门,回了一个&ldo;早&rdo;。
音还没完全落下,人已经低头系安全带。
因为今日没有围棋比赛,也不需要出境,所以他穿得比较休闲。
秦姜白瞥了瞥他,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咔一声脆响‐‐安全带系好了。
她迅速收回目光,等待发车。
今天还是第四位发车。
她的食指在方向盘上弹着,内心有点躁动。
不知为何,副驾座上的人存在感特别强烈,仿佛膨胀到整个车厢都是他的气息。
即使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光是坐在旁边就让她浑身不自在。
这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怎么会这样?
完全变了。
自打她从波兰回来,他对她明显变冷淡了,嘴还是那么毒,但为什么又帮她熬夜做路书?
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完全捉摸不透这男人的心思,而她自己因为这件事给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很怕自己在自作多情。
以前她就是这样,结果呢?
秦姜白回想起第一次心动的时候,是因为他帮她打了架。
当时梁文瑜抢她的布偶,她被推倒在地,正巧跌在连胜脚边。
连胜抓住了来势汹汹的梁文瑜的手,将她反推了回去。
梁文瑜被他推在地上后大哭,引来了周围小孩。
那时候,邻居们和她家一样,私底下都不待见连家。
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对连家瞧不起的态度全表现在了脸上。
他们开始对连胜嘲讽,戏弄。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他们打在了一起。
连胜年纪比人大两岁,自然个头、力量都有优势,反手又将人推了出去。
一个、两个都被连胜欺负了,那些孩子就干脆群殴起他。
有个男孩趁连胜不注意,去踩他落在草坪的棋盘。
秦姜白见状,也毫不客气地去拉扯那男孩。
原本在地上大哭的梁文瑜也来扯她。
一时间,他们三人也打成了一团。
秦姜白小小年纪,打起架来很是凶狠,人对她只会推推搡搡时,她已经会拔人头发,挠人脸蛋,扯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