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姐妹,怎么可以冷血到这个地步。
这些话就像是一道引火索,引燃了过去所发生的的种种,让她想起高中时发生的那件令她至今恐惧的事,掀开了烙在岑芙心底的疤痕。
岑颂宜每次的欺负都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不把岑芙放在眼里,所以一有什么坏事就把她推出去承受痛苦,无所谓她的牺牲。
一有什么好的东西,就护在怀里,看不都让她看见,更别提觊觎。
岑颂宜直接撕破脸皮的狠话打碎了岑芙柔软的心肠,她含泪的眼眶逐渐干涸,逐渐冷淡。
岑芙垂下头,把那个小巧的脏兮兮的相机握在手里,装进自己兜里。
不再和岑颂宜说半句话,转身直接离开包间。
包间门缓缓合上的下一秒,岑芙转身,眸光透着愤恨和不甘,带着与她整个人十分不符的戾气。
她踩着楼梯下楼,整个迪厅广场挤满了人,今天似乎有什么活动,所有人都举着酒瓶跟着dj狂欢。
岑芙仗着站得高,一眼望见了坐在下面吧台小口呷酒的许砚谈。
恍然间她好像回到了南城的那个晚上,他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一身黑衣,一人冷淡置身于万千躁动中格格不入。
只是坐在那儿,就对她有着难以控制的吸引力。
最后一层台阶没有踩稳,她因为看这一眼,没有看脚下的台阶,被狂欢的人怼了一下,差点栽下去。
岑芙赶紧扶住旁边栏杆,可是因为这一栽,有些松动的眼镜直接掉落在地上。
黑框眼镜在地上跳动两下,然后被毫不知情的陌生人们踢来踢去,最后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
但是岑芙似乎听到了一声玻璃被踩碎的声音。
眼前一片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
眼镜片被人毫不顾忌地踩碎的瞬间,岑芙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溃消失。
她攥紧了扶在把手上耳朵手,手骨都用力到泛白。
视觉的模糊被眼泪的模糊重叠,随后又被一腔愤怒烧干。
岑颂宜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不配拥有最好的,只能拥有她用剩下的。
她生来就低贱吗?她又凭什么低贱?
岑芙缓缓抬眼,眼睛对准了某个方向。
她想看看,如果某天岑颂宜发现最珍视的东西被她夺走后,该是什么表情。
岑芙突然就想见识见识那番嘴脸,该多么不敢置信,该多么崩溃,想想就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