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说什么,视线垂下,盯着花,心里苦涩。
许砚谈见她接了花,直起身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
岑芙见他还气定神闲坐下了,瞥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我没有邀请你一起吃。
“这桌的餐食是我花钱订的。”许砚谈反客为主,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精致的前菜,表面绅士故意漏出个刁赖的尾巴,笑着:“岑小姐给个面儿,一起?”
岑芙扫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动了一口的鱼子酱,嘴角瘪了瘪。
玩不过他。
两人最终还是同桌共进晚宴了。
精油蜡烛还在燃烧着,试图用自己的微热将两人之间冰封五年的隔阂捂暖些许。
岑芙不再和他较劲,慢用前菜,等待正餐的这会儿功夫。
她看着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东西的许砚谈,接机了解一些积攒多年的疑问:“何芳华,是你搞进去的吧。”
许砚谈放下餐叉,抿了口气泡水,没张嘴“嗯”了一声。
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神有一时间的迟疑,掀眸,看着岑芙:“这件事儿,不是何芳华策划的。”
岑芙愣住了,没有想到那件事还能有更深层次的发展:“什…”
“你走了以后。”许砚谈偏开视线睥睨着高楼下的璀璨夜市,落入回忆。
岑芙离开了以后,他一个人消沉了很久,每天昏昏沉沉时被无法后悔和自我谴责中被撕扯,精神都快被摧毁。
后来他拿到了何芳华的犯罪证据,回到许家把证据交给他,让他起诉何芳华。
许衡答应下来,却告诉了他这件事藏在更深处的肮脏。
一句“当年的事不是何芳华策划”,几乎把许砚谈推向了更深的海底。
因为这一切,都是许衡的亲哥哥,许砚谈的亲爹许项策划。
许项的扭曲心理追溯到他的童年,因为自己生来的残疾不被父母爱戴,不受重视,他是眼见着自己的弟弟被爱着簇拥着长大,而他是那个只配待在角落阴暗处的残废。
而这一切的怨恨,在自己的儿子开始亲近许衡,把叔叔当成父亲看待的时候,登上了极点。
兄弟二人本就涉及到家业的继承竞争,许项虽然表面上躲在别墅里养老看书,但实际上手里握着的权力从未撒手半分,甚至还在暗处发展自己的力量。
于是,许项把罪恶的刀尖指向了自己的亲兄弟。
他找到了岑华家居的老板娘何芳华,用金钱和人脉诱惑她。
但是,当时许项让何芳华下的是死手,他要许衡永远消失,这样儿子和家产都会回到他的手里。
他保证,事发以后会帮何芳华撇清关系,许家人要怪要告也只能是赖在岑康发头上。
何芳华答应了。
但是,她不是没脑子的人。
如果她真的策划杀人,到时候真查到,许项那种连自己亲兄弟都能下手的人怎么会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