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的结论是:在指纹的核对结果以及司法解剖的报告出来之前,现阶段要将&ldo;左门町妇女溃眼杀人事件&rdo;视为一连串溃眼命案的凶手所为,似乎太过武断。和长门那令人不耐烦的见解没什么两样。
在会议作出这个毫无意义的结论之前,牧场一直在思考着装在内袋里的墨镜。
这是证物,当然应该提交上去。
但就算要提交上去,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说明提交、什么时候提交才好呢?
这原本不是什么应该犹豫的问题,也不需要说明,只要说自己发现这个东西就行了。而且刑警原本就没有不交出证物这样的选项,意图隐瞒从现场扣押的遗留物,是决不允许的事。所以这连想都不必想。
但是牧场犹豫了。
为什么犹豫?他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川岛。
的确,他很担心川岛,但是木场并不真的认为川岛与这次事件有关。即使内袋里的墨镜式样与川岛所戴的相同。
‐‐款式相同又怎么样?
同款的墨镜到处都有。就算川岛与事件有某种形式上的关联,他也不太可能会是凶手。而且就算川岛是凶手,木场和他之前也完全没有非包庇他不可的情义。川岛只是朋友,又不是木场的救命恩人。但是……
木场细小的眼睛仔细观察周围。
没有一个搜查人员知道木场捡了墨镜。即使就这么三緘其口,这里也没有半个人会怀疑木场,没必要担心。可是,他无论如何就是心神不宁,内心七上八下。当时,警官应该压根儿没注意到才对,没有任何人看到……
‐‐但是蜘蛛看到了。
&ldo;解散。&rdo;部长的话声响起。
就在木场沉思之际,会议结束了。
他终究没有从口袋里拿出墨镜。
木场完全错失了时机。
这……这不是故意隐瞒,木场在心中为自己辩解。
这几乎是情势使然。一开始,木场想要在报告多田麻纪的证词时,顺便将墨镜作为证物提交出来‐‐顺理成章地交出来‐‐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没有人对木场的报告感兴趣。所以,他只是错过了机会罢了。而且会议本身是浪费时间,只是场徒有虚名的会议,所以,所以……
‐‐不对,这只是托词。
自己骗自己也没用‐‐木场心想。
的确,他曾经有过提交证物的念头。但自己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打算隐匿,才把他给捡起来的吗?
木场回想起来,他根本是避着警官的耳目建起墨镜来的。
那种罪恶感,就是最好的证据。
刑警们三三两两地站起来,木场完全没有听到人员如何配置,以及决定了哪些事项,慌忙叫住长门。
&ldo;大叔,你要去哪里?&rdo;
&ldo;什么?阿修,你振作一点啊。你和我要去平野以前住的信农町啊。&rdo;
&ldo;等一下,这还不一定是平野干的吧?&rdo;
&ldo;哦,是还没确定啊。阿修,你都没在听吗?听说里村医师核对伤口后,断定了凶器的形状相同。唔,几乎确定是平野干的了。只是里村医师的意思是凶器的形状相同,他可没说凶器是同一把。而且还有你说的那个老妇人的证词,那边也得调查一下。&rdo;
&ldo;那边?你说的那边,是说秃头男……&rdo;
木场按住内袋。
&ldo;对,巨汉那边,阿文和阿国跟四谷署的人一起……你根本没在听吗?&rdo;